琴花搖曳,墨綠的蝶狀花瓣翩然起舞,似要乘風飛去。黑色的荊棘藤纏了兩輪,將老邁的千重櫻勒得死死的,飄落的花瓣,是凝固的血色,黑紅著,將一池墨水染濁。無翅的瓢蟲掏開同伴的心髒,將赤紅嚥下,而後死於非命。
奄奄一息的蟬歇斯底裡的笑著,撩動一池死水,以微小的針眼撼動靈魂的城門,無風的鈴輕轉著,將時針定格在一度輪。
“有朋自遠方來,怎能不表示一下我們的誠意?燭雅,你去迎接她們,務必將她們帶來!”
悉悉索索的沒地聲過後,水面恢複了平靜。
這個世界卻不再平靜。
所有洶湧的暗流在同一時間彙聚一方,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弄著,以主宰之勢扭轉乾坤。
“哦,我知道了。”
思來想去,洛蘇最後老實的應了這麼一句,引來秦傲天握拳於唇一陣悶笑,洛蘇奇怪地瞅了他一眼,這樣也好笑?她可是想了半天才找到最符合卿洛蘇的回答!
“我笑我的,你們繼續,繼續……”
洛蘇用一種懷疑他神經搭錯線的目光盯了他半天,最後移到了齊龘耶魯身上,再看向阿蘭戈時,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不好!他回去報信了!”洛蘇凝眉說道:“我們快走!”
“急什麼?”須彌之言若坐起身來,抬起高傲的頭顱斜視洛蘇,語氣酸醋味極濃:“莫不是上趕著和你的男人親親我我,連這一時半刻都等不得了!”
“須彌之,你最好把嘴巴放幹淨點兒!”
須彌之言若不屑地望著齊龘耶魯,“喲,這不是想做上門女婿想瘋了的我的未婚夫嗎?怎麼,你也被這個小狐貍精迷住了?嗯?”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齊龘耶魯!別跟老孃玩兒這套!跟你出來的事我的整個家族都知道!我若有個好歹,你齊龘家在聖塔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齊龘耶魯臉色變換不定的看著她,拳頭緊緊攥了起來……
須彌之言若頤指氣使道:“快扶我起來!愣著幹嘛!眼睛瞎了嗎!”
齊龘耶魯呆立半晌,漸漸彎下腰來扶她,卻被她一腳蹬在臉上,極盡侮辱:“記住!你掛了須彌之這三個字,你就是我須彌之家的狗!狗要聽話,要乖,否則一條狗死不足惜,連累整個狗的家族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洛蘇愕然,她算是明白“蹬鼻子上臉”這個詞是怎麼來的了……
對於二人性格大變一事,洛蘇始終耿耿於懷。她無法想象被鳳九奉若神明的盜夢之術會有如此紕漏!
一定是哪裡不對!
齊龘耶魯給洛蘇使了個眼色,奈何洛蘇沉思著其他的事兒,根本無暇搭理他。他一連使了好幾個眼色,被秦傲天瞧見又不免戲弄一番:“你眼睛怎麼了?莫非齊龘公子被風迷了眼睛?”
須彌之言若陡然接過話茬:“不是被風迷了眼睛,是被小狐貍精~”她斜眼看著洛蘇意有所指道:“有些人看起來挺正派,背地裡不知道多少骯髒手段!不知狐媚了多少男人,吸了多少精氣才有的今日!這種娼婦千人枕萬人騎的,也不知道誰瞎了眼睛竟能看上她!”
秦傲天目光涼颼颼地掃了她一眼,殺意畢露!須彌之言若迅速低下頭去,只催促了齊龘耶魯一句:“快給我止血!給我拿一套幹淨衣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