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就算你認識我,可你也不能如此無禮啊!”
感到身上壓制皆去,洛蘇揮手撥開他搭在自己肩膀的爪子,甩手就是幾張符籙,可修為擺在那兒且身法懸殊,洛蘇的符籙盡皆化了塵埃。
一縷煙般轉到洛蘇身後,將她一卷,夾在了臂彎,屈起另一手摑她臀尾,響亮的且拍且笑引得洛蘇一陣咬牙。
“這符籙可不是什麼安生東西,你竟這般沒眼力見,全往故人身上甩!看我今兒個不好好罰你一罰!”
眼看他素手又揚,洛蘇咬牙又悄悄拿出一張新研的永珍符,欲要拍上他的腰身,卻被他捉肘反貼在了自己身上,一陣氣流微動,周身一隱竟變成一直大花貓。洛蘇欲哭無淚,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修長的玉指撫過折耳以及柔軟細膩的腦袋,他登時竟把她抱在懷中當了寵物。
貓兒嗚嚥著要撓他,卻被他的法術修了指甲。
貓兒看著自己光禿禿的爪子呆了,委屈的“喵嗚”一聲藏進了他的廣袖之間。這般藏著卻囫圇睡去,卻被一道香醇勾了鼻尖。
朦朧睜眼,探腦一望,見眼前一方檀木桌上果蔬疊疊玉翠,擺滿珍饈,俱都靈氣縹緲,一看就是靈物!貓兒眼饞,霍地跳上檀木桌就要大快朵頤,卻不知哪裡來了一隻極寬的的手,一抹蒙去它眼,帶進了廣袖之中。
“戢陽,你帶了何物在身?”
“不過是路邊揀了只花貓,無所依仗怪可憐見的。”
“作為劍修,你需謹記,這等俗物日後少沾染,否則只會害人害己。過後放它自去,明白了麼?”
“謹遵掌嶽真君聖令。”
貓兒一溜轉到了他腋下,伸出爪子可勁兒撓他咯吱窩,卻被他袖子一揚給甩的四仰八叉。
“你若乖乖的,待席罷放你自去,若不老實……”貓兒奇怪的又撓了他一下,好奇他怎麼同時跟她和那個糟老頭子說話。
“噗,糟老頭子,讓真君知曉,仔細剝了你的皮!哈哈……”
貓兒一呆,舔了舔自己爪子,她倒是可以答應,但她可不是坐得住的主,他不讓她看看外面,她斷不會讓他好過。
權戢陽好奇她怎麼叫他不好過呢,卻被貓兒拱了拱咯吱窩,一時輕笑出聲,引得席間眾人側目,他倒落落大方地一敬酒,掩了這一尷尬,落座心愉,倒去了好些生氣。
心中一動,傳聲與她:“你若想見識也未嘗不可,只是凡事都得聽我才好,否則沖撞了大能,我也莫可奈何!”
貓兒忙點頭,識趣的用腦袋拱了拱他手臂。
權戢陽受用之下倒也未再笑出聲,只是眉目比之方才要朗潤三分,更顯得龍章鳳姿,愈發引人注目。
他只打了個口子,剛好留了貓眼可覷。
貓兒腹誹鄙夷,卻又喜滋滋趴洞孔窺探,入眼群英薈萃祥雲林之景象,祥雲鋪就的庭方迤邐,亭臺廊曲,竟如那江流佈置,有遠有近,有鳳來儀,有芷來和,一併那星點彙就的銀流而去。亭臺水榭,相得益彰。
此不足為奇。
倒是那日月同輝之象令她嘆為觀止,遠又彩霞漫天,落英繽紛,好一派“神仙妃子下紅塵,瀟湘煙雨作橋程”,巨大的日輪一如凡間話本裡所演繹的三足金烏,乘風掠過,掀起道道日影霓虹,不盡炫目之能。近處銀河澹澹,波光瀲灩,映著日影霞彩如鋪了層胭脂紅妝,又偏撒了螢火夜光,倒是不禁旖旎,將繁複的祥雲也攛掇的不再寂寞蕭條。有銀河那端遣了輛輿車來,頭前是四隻獨角龍頭馬身之獸帶引,與駕前為一白衣散發的絕世美男駕車,而與身以黑玉鍛鑄、胤天蠶紗帷裹覆,其上流蘇寶珠璀璨,單取一點屑末出去便是價值連城。
“那是傳說中的神獸貔貅,龍頭馬身麟角,毛發持灰白之色,天下間也只得這四匹,皆為前頭駕車之人所訓,乃是寧嶽九宗裡禦獸閣閣主月神的僕人,其名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