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蘇憂心忡忡,她既擔心徐則有事,又擔心他騙了所有人別有所圖,而最擔心的莫過于慧安那個禿子!
不行!
她得回去看看!
洛蘇連忙請求梅永元,梅永元再三推諉不能,最後只好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會去求泰玄宗的太上長老,也就是他的師祖相幫。
然而洛蘇進了旗山書院,經學一年也未得到答複,終究打了水漂。
時光飛逝,轉眼便到了五年一度的仙試之期,而洛蘇的修為依然沒有長進,倒是摸到了符術的大門,也足稱符門大師,連著她的陣術也精進不少,常引得梅永元親自請教論道。可仙試,並不是那般簡單就能參加,歷來修為不上煉氣五層的通通拒之門外,即使洛蘇再通曉他術也無濟於事。
梅永元的努力下,洛蘇最後也不過得了個觀看的位子,且是後排的。
演武臺上法術頻頻,各色齊全,可看在不同人眼裡卻是不同風景,有修為的自然是看的如痴如醉大呼過癮,沒修為的自然覺得了無生趣懨懨欲睡。
這個打瞌睡的,舍洛蘇其誰?
這廂裡洛蘇又慵懶地如貓兒般打了個呵欠,梅永元看不過眼便放她自由去了。
出了仙試之所,回去也是閑著,百無聊賴下不如閑逛一氣,說不定還能碰上一些不識貨的賤賣高階功法,若能撿個漏還不定對她能有點用呢。
她不過是想想罷了,這五年來梅永元可曾虧待與她?什麼功法、心法、奇門、異術沒試過?可她就是如此愚笨,根本無法得入其門,真應驗了梅永元那句“不是那塊材料”之語。
晉奚這二年湧入之人極多,三教九流、名門大家等悉數有之,常見街道上掎裳連袂,商鋪人滿為患,常有供不應求之象。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洛蘇嘴上掛了笑容,拋去心中執念,她反而覺得這塵俗更適合她,若不能“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能“朝聞聒噪懶慵起,憑欄且瞰小軒窗”,或“鬧市聽混話,郊野藏落花”,亦是別樣瀟灑,也不枉這俗世走一遭。
忽而聞有神棍自稱“半仙”由遠及近,宣揚自己如何神通,登時竟也聚了好些人圍著。
洛蘇不覺好笑,卻聽到那團圍之間有人高呼“妙哉!妙哉!若說之前不信,如今我可是真的信了!您不是仙人又有誰敢稱是?”
輔又聽見一聲聲贊語,其間推崇和神仰比比皆是,洛蘇本是個孩童心性,百年不曾變過,如今這般一勾,她卻是好奇的不得了,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可這人極受歡迎,來顧之人直到月兔跳上房簷也不曾絕斷,而她本人身量小,又爭不過修仙之人,只好在外圍鬱郁等著,一張臉皺成了包子。
“哼!什麼神棍也敢自稱仙人!看我不揭開你的騙術,讓你老臉沒處擱!”
話雖這樣說,但她尿性如此,眼巴巴地蹲在地上等著,隨時見縫插針再被擠出來,如此重複,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