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熱烈。
她只覺得轟地一下大腦著了火,厝火燎原,一身血液動蕩燃將起來,神魂都要被牽著去了,一點點沉溺,終是沉迷於唇舌之歡,眷戀那濁酒的炙熱與將她吞掉的烈焰。他的鼻息燥熱無比,噴灑在她的面孔上,與她的綿延糾纏,渾然一體,不分你我。
覆上青梅,卻是酒醒了少許。
看著洛蘇雙眼迷離以及此時景象,他不禁嚇得立時酒醒大半,撂開了她拔腿就跑,只是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唇齒間的旖旎漸漸風幹,被空氣所替代,而她的肌膚也恢複如初,沒有絲毫溫存,彷彿方才一切不過虛夢。指腹遊移朱唇,似乎依舊有著那令人紅鸞星動的狂熱和野性。可她終是撂開了手,因為她知道,這只是一場旖旎的夢,也只能是夢。
一個是天邊羲和,光彩奪目,一個是地上野草,浮牘飄零。
解曰:情天情海情絲幻,欲生欲死欲垢劫。
次日小二開門,卻見地上呆呆坐著一個女子,眉目如畫,卻是衣衫淩亂,待他去問,她卻一時推開他離了。
小二呆呆看著,只覺莫名其妙,忽而一拍腦袋,完了!東西該不會被偷了吧!
火急火燎察看財政酒窖,見各處正常才暗暗籲了口氣。
“昨晚那個女孩去哪兒了?”
小二唬了一跳,嚇得褲子都濕了,哆嗦著看著神出鬼沒的藍衣男子,頭皮發麻。
“我在問你。”
“沒,啊,你說那個女的啊,她……她向那邊跑去了……”
順著小二指的方向望去,權戢陽眨眼便追了去。
小二呆呆看著,突然“哇”一聲提著褲子跑進內堂去了,原來被權戢陽一通冷臉給嚇尿了……
權戢陽跟了過來,卻見石頭上坐了一披頭散發的女子,遂問是否見過八歲大的女童經過。女子指了方向,他忙追去,走到半道,突覺不對,連忙返回,終在湖邊見了她。
“噗通!”
法術這會兒卻不靈了,無論如何都撈不上來她,不及細想他便跟著跳了進去。
他不知是什麼讓她一夜變化,但他認得出,她便是洛蘇。
可他雖擁到了她,卻似有千鈞沉重,湖底有股吸力束縛了她。
當即立斷,他的唇貼上了她的,舌頭靈活如一柄小刷子輕而柔的刷著她禁閉的牙關,撬開一絲縫隙便摧枯拉朽地壓垮了她的防線。殘留他昨夜的瘋狂和她獨有的味道一時間覆滿口腔,本想弄防護罩的心思淡了去,他只覺這夢太過旖旎,讓他不敢輕易相信。
“洛蘇……”輕嗅著她頸項的香氣,覺得真實且不可思議。
食髓知味,青絲纏繞十指的觸感太過美妙,他竟忘卻了本來應做的正事,只一味迷戀溫柔鄉,所行愈發大膽起來。
“啪!”
緋紅的指印只是在他臉上停留少頃,便自消了。
洛蘇刻薄的聲音響起:“我敬你執教之恩,掛念總角之情,卻不知你當真這般厚顏無恥,這一記耳光權當你我從未相識!你滾!你給我滾!”
容顏無損,這火辣辣的痛卻是穿透軀體直直扇在他等待的心上,何其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