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的人兒不知歲月,似忘卻山下的幾多浮華。
百歲的年紀,八歲的身體。
洛蘇睜開了眼,看了看自己沒有寸變的身體,跳下床簡單梳洗了,便忙著去挑水。
到了山下溪邊,偷偷觀看徐則舞劍,過後自己再偷偷練一遍,日子就這樣毫無驚險平淡無波的過去了兩年。
日複一日的枯燥,似乎磨去了什麼,徐則也不似最初的冷漠,偶爾也會幫洛蘇收拾碗筷,溪邊的練劍也默許她在旁觀看,甚至手把手教她。
而洛蘇,除了沒完沒了的雜事和每日必做的打坐修煉,唯一告以慰藉的,便是每日早起的練劍。
閑暇時握著玉扳指,也會想想仙人在做什麼,末了噗嗤一笑,化作雲煙。
洛蘇端菜過堂時,見院裡齊齊站了兩人。
兩年的時間,徐則原本稍顯青澀冷清的面孔如今長了開來,氣宇軒昂,隱隱有了其父的神韻。
而兩年不見的行端,原就平凡的眉眼卻大大變了樣,眉間眼底皆是出塵,如一朵青蓮含苞待放,純潔無暇讓人生不起邪念。
她呢?
洛蘇搖了搖頭,拋開雜念,恭謹地將飯菜布好,也站到了那二人一列,巨大的身高差令在座的慧安連高人形象都顧不得,噗嗤一聲笑開來,露出八顆白晃晃的大白牙,就連徐則也忍俊不禁,洛蘇看向行端,見他也微笑回視,頓時氣惱,“不許笑!”
慧安收聲,做出一番“剛才那人不是本大師”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對徐則說道:“方才京都來了信,說京都形勢緊張,徐將軍不能親自來接你了,特派程將軍在外接應。”
徐則駭首作揖,“多謝大師。”
洛蘇撇嘴,叫這小子叫一聲大師有多難她是知道的,看來他爹派人來接,他是非常高興的了。
果然,慧安一聽“大師”二字,立馬兩眼放精光,笑的合不攏嘴。
突然,神色一整,點了行端和洛蘇的名,嚴肅道:“此次徐三少爺下山,你二人送行,務必將徐三少爺平安送到,務必在明日日落之前回寺。”
行端應是。
慧安涼涼一瞥,洛蘇不情不願的稱是。
行前,行端又被單獨叫去,反複囑咐要看著洛蘇,別讓她搗亂雲雲。
日上三竿,三人漸行漸遠,慧安攏袖坐於峰巔,像塊朽木,老態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