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話題中心,iy不知如何是好。當年,她從中戲播音系畢業,因熱愛編劇事業,四處投遞簡歷。可多家大型影視公司皆因專業與工作不符的理由,連面試都不給她一個。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陳應月見到了她的簡歷邀請她面試,力排眾議讓她進了自己的組裡。陳應月對她有知遇之恩,更何況她也不蠢,知道這是個鴻門宴,總監和林豔瓊是一條船上的人。
iy只相信陳應月,她緊張地在桌底下扯陳應月的衣袖,直喊:“陳姐、陳姐怎麼辦?”
反觀陳應月,她一臉地淡定,甚至嘴角還飄出了一絲笑。
她在桌底下握住了iy顫抖的手,請拍了拍:“別急。”
敢情是林豔瓊傍上了盧毅這艘遊艇,咽不下之前那口氣,迫不及待地到陳應月這裡炫耀、要人了。
陳應月覺得她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完全不值一提。
她從面前的燒烤盤裡挑了一根最大的五花肉,豎在兩人面前:“總監和林編劇想從我這邊搶人我沒意見,但這人手總得有來有往,我這邊走個iy,你那邊總要丟一個人給我吧。”
林豔瓊面色為難,扯著總監的手臂,不讓他答應。
林豔瓊組裡沒一個能獨擋一面,總監也是知道的。因此,他寵著林豔瓊,才答應了她要人的想法。可從陳應月那邊搶人本就不合規矩,退而求其次,拿個草包換個精明能幹的是個得不償失的買賣。
他一口答應:“可以。”
“我想要……”陳應月一絲不茍地盯著林豔瓊的表情:“我要陳娜。”
“不行!”林豔瓊瞪大了眼,一口喝止。
總監卻根本不管她,把她攔在身後:“拿陳娜換iy,我答應了。”
“那就太好了。”陳應月給自己倒了杯酒,對著林豔瓊的方向碰了碰:“iy換陳娜,這塊肉可是大得很,我就怕林編劇胃口太大,卻沒能吃下哦。”
“放心,我胃口可以。”林豔瓊面上如墨春風,實則心裡恨得癢癢。
宴會中途,陳應月假借家裡有事的說辭,拿著手機溜了出去。
在洗手間側邊的安全出口站定後,她劃開手機鎖屏,給iy發微信,告訴她位置。讓她五分鐘後,藉口上廁所,出來碰面。
五分鐘後,iy抵達指定位置。
iy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雙方較量中回過神來,揪著陳應月的腕,整個人都是緊張的,“陳姐,我真的一定得去嗎?”
“你想去嗎?”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
“iy,我該這麼跟你說。”陳應月溫柔笑笑,將她的手從自己腕上拉下來,認真握住,“首先,我從來沒有讓你離開組裡的想法,剛才那一場換人的遊戲,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我知道。”iy信任陳應月,用力點頭。
陳應月說:“其次,林豔瓊那組裡會做事的人少,如果你真的過去,很有可能會被重用。但更大的可能性,你會成為我和她角力鬥爭的犧牲品,她會在工作中處處設壁,讓你待不下去離職,藉此削弱我在大家面前的影響力。甚至,她以後可能還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我們組裡的每個人。直到最後,達成目的把我趕出去。”
“我懂。”
“要是你想過去,我絕對不會攔著。”她抿唇笑笑,貼心地用手替iy將亂糟糟的發捋齊:“可你也必須理解,今後你做好的每個專案,都是她林豔瓊一人的功勞。但要是做毀了一個專案,我陳應月會陪著你一起背。”
iy眼裡閃著淚花,她跟陳應月公事半年一起吃過的那些苦頭,不斷浮現在眼前。
深夜加班時全組人的歡聲笑語,改稿頭疼時陳應月的貼心陪伴,還有跟組遇上極端惡劣天氣、感冒發燒時,陳應月給她煮的那杯姜湯……
她定下心神,握緊陳應月的手:“陳姐,放心,我絕對不會去的。”
“那好。”陳應月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手,有韻律地,像是在打節拍:“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起演一出戲吧。”
“怎麼演?”
“你耳朵湊過來。”
“好。”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