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纖饒有興致地坐到陸亦修身邊,從果盤裡挑了個橘子,剝了起來:“她不就是低血糖嘛,你用得著採訪都不管,就要奔過去嗎?傻子都看得出你對陳應月有多上心了。”
陸亦修將墨鏡脫下一半,架在鼻樑上,露出一雙眼看周纖:“只是低血糖嗎?”
“要不然呢?”
“那就好。”
“總不見得是懷孕了吧。”
陸亦修瞪她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
周纖丟了瓤橘子進嘴裡:“快跟我說說,這星期趁我這緋聞女友不在,有沒有跟陳班長好好溫存溫存?”
“溫存個屁。”陸亦修氣得直接把墨鏡一扔,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一股腦兒地倒了:“她沒把我氣死已經不錯了。”
“什麼意思?”周纖蹙眉:“難不成你倆還沒和好?”
“你覺得呢?”
周纖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把椅子又拉近了陸亦修一點,盤著腿,拷問他:“喂,我先想方設法讓她進劇組,又變了花樣讓她提前來,可不就是為了讓你們說清楚,早點重修舊好。你是沒看見,我每次在陳班長面前騙她說你對我有多好,她那小眼神,感覺都快哭了。”
陸亦修一拍桌子:“你要是敢弄哭她,信不信我明兒個就讓聶文澤回來給你收骨頭。”
“不敢不敢。”
周纖繳械投降,滿臉賣笑:“我就是想跟你打包票,要是她陳應月對你沒意思,我周纖願意直接把這梳妝臺吃下去。”
“那你可能真的要吃梳妝臺了。”
“快別這麼說。”
休息室外傳來工作人員的催促。
化妝師一擁而上,開始給兩人補妝。
過往十年的經驗,早讓陸亦修對這一切都駕輕就熟。只是現在他心煩得很,索性閉了眼,任由化妝師操作。
一旁,周纖忽然想到了什麼,小聲問他:“剛才那男的是誰?”
“哪個?”
“就那個扶陳班長的。”
“大概是她的新歡吧。”
陸亦修覺得,這周纖真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絕對要讓聶文澤早點回來,把她收拾了。
“什麼?!”
周纖突然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化妝師“啊”了一聲,沒拿穩眼線筆,一下子在周纖眼尾拉出好長一條黑線。
化妝師想給她抹掉,周纖根本顧不上,直接推開了她的手,壓低聲音,湊在陸亦修耳邊:“陸亦修你可別跟我說,她跑別人懷裡去了。我這地下黨當了這麼久,頂著你緋聞女友的頭銜,可不就就是為了讓陳應月更好隱藏嘛。結果你給我搞這一出,這也太不爺們了!”
雖然一致對外承認,但周纖實際上並不是陸亦修的女朋友,兩人只是互惠互利的拍檔而已。
自打前段時間重遇陳應月,陸亦修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她綁回身邊。恰好,好友聶文澤的女友在演藝圈人氣不佳,想請陸亦修幫襯一把。田悅聽後,靈機一動,決定使個一箭雙雕的計策,一來用緋聞刺激陳應月,保護陸亦修的真女友,二來也為陸亦修的假女友博得曝光率。沒等陸亦修同意,就把陸亦修和聶文澤女友的緋聞放到了網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而聶文澤的圈內女友,就是周纖。
“跟悅姐說的一樣,你倆真不是讓人省心的一對兒。”周纖扶著額頭,明顯有些無奈:“我前兩天還看到有人發帖扒你和陳應月高中的那點事兒,要不是我認識那個網站的老闆,及時制止,說不定謠言滿天飛了。”
“有什麼好制止的?”陸亦修回。
這回換周纖懵了。
以往陸亦修一直對陳應月百般護著。前段時間,陳應月的屬相被好事網友扒到了,他都氣得大發雷霆,找人告那網友侵犯了他人隱私。
“你什麼意思?”周纖微眯起眼。
陸亦修揚唇淺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裡,明顯有些惡作劇似的邪惡笑意。
他說:“我要跟她扯個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