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放下了,才能把那些過往述說地那麼輕松明快。
大概是怕媒體人不信,他還哥們似的,大大方方地攬住了陳應月瘦弱的肩膀:“忘了跟大家介紹,陳應月是我的高中同學,兼班長。這次,我為《不歸人》站臺,是希望大家能夠捧場,一起為我們的青春致敬。”
“青春致敬!”
“青春致敬!”
觀眾席位裡,一休哥們爆發出一致的呼聲,為陸亦修聲援。
待呼聲停止,陸亦修才再次接過話筒,聲音清冽。
“之前有許諾過,在我30歲生日那天,會在所有支援我的觀眾面前,公佈一個屬於我的大訊息。趁著這次機會,我希望把這個訊息提前發布!”
“哇!”
觀眾席裡傳來經久不息的歡呼。
不遠處,攝影器材已全部架設完畢,閃光燈如波濤般湧來。
陸亦修說:“我相信我的粉絲都知道,我一直有個夢想。”
陸亦修話音剛落,臺上的人群開始隱退,逐漸只剩下陳應月一個人。
面對空蕩蕩的舞臺和閃光燈,以及身旁熟悉又陌生的陸亦修,陳應月有些慌張。成年之後,因為陸亦修和父親工傷事件的聯系,她太害怕成為別人的焦點了,以致於現在的她,慌不擇路地想要逃跑。
她害怕陸亦修會在臺上,說出一些令她害怕的話。
陸亦修低眉,笑得難得靦腆。
“我相信我的粉絲們都知道,我一直有個導演夢。今天,我這裡有一份《與你有關的兩三事》的授權書,我希望陳應月能在這份檔案上簽名,同意由我導演,陳應月編劇將它拍攝成電影。”
“同意!”
“同意!”
“同意!”
呼聲一波波湧來,陳應月卻覺得安定了。
剛才,她的心髒快跳到嗓子眼。這樣的環境,太浪漫,太憧憬。她一度以為,陸亦修會跪下來向她求婚。現在她才知道,是她想多了。傳聞中他已經有了因戲結緣的女友,怎麼還需要她這麼個寡淡又無趣的人。
陳應月覺得她那樣的想法根本不該有,可偏偏該死的心裡,還隱隱有所期待。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陳應月虔誠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陸亦修甚至邀功似的,當場調侃她:“陳班長,編劇那一欄,記得把我加上。”
簽約完畢,陸亦修興奮地把她抱起來,來回地在舞臺上轉圈。
但無意間看見陸亦修的眼神時,她才知道,他是在演戲。
她跟他相識多年,他每個神情她都瞭如指掌。
關於現在的他,她能準確地辨識到,他是在逢場作戲。
因為他眼底的笑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