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仔細看看嗎?”陸亦修冷靜下來,嘲諷道:“這不是我工作的微博,只是我記錄生活的一個賬號而已。”
“如果被人扒出來呢?”陳應月一臉嫌惡,“我一點都不想被別人關注,求求你放過我不好嗎?”
空氣彷彿凝滯,兩人都不再說話。陳應月一門心思地盯著陸亦修的手機,來回翻看了他所有的社交賬戶app,確認都沒有發布關於她的任何資訊後,才舒了一口氣。
她舒氣的那個動作,被陸亦修看在了眼裡,他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不知該是憤怒,還是無奈。他只覺得這像極了童年時代,父母顧著弟弟,卻全然忘記了他的存在,將他撇得一幹二淨。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他用難得冰冷的眼神看著她:“陳應月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和我沾上關系。和我陸亦修有絲絲點點的關系,是會讓你覺得侮辱嗎?”
陳應月別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神:“沒有什麼理由,就是不想也不願意。”
他追問:“既然這麼不願意,當初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一時糊塗。”
“好個一時糊塗。”
他冷笑一聲,奪過手機,開啟相簿,刪除了所有照片,無論是關於陳應月的,還是關於其他的。刪完之後,他披上外套,開啟公寓大門。
“等等。”陳應月喊住他。
不知道為什麼,陸亦修內心有所期待。他想,如果陳應月這時道歉,收回所有的話,他或許願意一筆勾銷。但前提是,陳應月要低頭,一定要。
可是,並沒有。
她只是說,“把墨鏡和口罩戴上吧。”
陸亦修默默接過她遞來的墨鏡和口罩,一一戴上。轉身離開的那一秒,他忽然回過頭來。
墨鏡口罩底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冰冷。
陸亦修說,“你這是擔心我,還只是在我連累你被暴露?”
桌上的飯菜還飄著熱氣。
陳應月幹坐著,眼睜睜地看那兩碗盛好的白米飯,從冒著水氣,變得幹硬。
其實,陳應月一點兒都不怕和陸亦修沾上關系,甚至每每看見他發微博,甚至有些期待能夠與自己有所關聯。可當他在除夕夜發了那條“十年”的微博之後,陳應月害怕了。
南城實在太小,陸亦修的同學關系也很狹窄。媒體要是仔細去查,總能查出個蛛絲馬跡。
當年父親和聚立集團的工傷案的鬧得滿城風雨,甚至一度成為新聞熱點,成為人大代表向上層機關申請工傷賠款的典型案例。她作為父親獨女,沒少上過社會新聞的版面。
她不怕和陸亦修扯上關系,她怕的只是那些看官會拿居心叵測的言論揣度陸亦修和她的關系,更怕陸亦修誤會,怕他厭惡自己。
陳應月是不能走錯一步的人,因此,她只能步步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