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多,不潔之人聽了某種建議。打算在聖教堂坐一坐,好好地平復他不再有希望的事實帶來的衝擊。
他的守望,神不在意,人縱使知道也無所謂,惡魔在看他長年累月的堅守,彷彿看一個永遠不會落幕的冷笑話。
不潔之人暫時離開逆命之人也是有照顧的想法,他身邊、他的暗處必然有惡魔監視,他不希望因為祂的緣故給一個清醒的瘋子、站在自己身邊的瘋子帶去危險。
他希望他們彼此都堅執且堅守。
而悖逆之人的離開,則是因為一箇中年危機的男人。一個老驥伏櫪充滿上進心的男人,一個盲目的英雄..曾經的。
今天,克林頓·弗朗西斯·巴頓又來到地下室,面見他的前妻——也是第一任妻子,仿聲鳥芭芭拉,兩人於2000年結婚,之前熱戀兩年,可婚後僅僅一年,妻子和半歲大的女兒死於一場車禍,那個時候,正逢他出差的當兒,他應著局長的要求,去尋找“國家的隊長、人民的英雄”。
這是仇家報復!可是幹特工這一行,乃至於之前街頭英雄這一行,他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仇家根本數不清。神盾局能幫他查到檔案裡結仇的傢伙,看著彷彿總統履歷一般都厚厚檔案檔案...鷹眼當時就不抱希望。
超能力罪犯一向是神盾局的盲區!他們包圍的是宏觀的和平,一兩個成員家屬的死傷..認真會認真查,也會提醒你不要將情感逮到工作裡。
世界普通人中最厲害的射手在沉浸九個月以後,愛上了超級英雄紅鳥,克林頓對臀部有著超乎尋常的癖好,昂撒人多是這樣..在瘋狂迷戀的四個月後,在他們即將訂婚的時候,紅鳥死於反派“旋風”和“捷射”的聯手,一個近戰法師被數百噸炸藥給埋伏了...那正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尼克弗瑞親自安排了行政休假,他看得出來,鷹眼的狀態很不對勁,他已經不單單是消沉了,這個快40的男人有了死的慾望。
如果是政客,阿美莉卡的政客,40上下正是一個人的分水嶺,決定未來高度的日子。可鷹眼已經想到了死..照顧或者說監視他生活的特工向局長反饋:身高1.92米的克林特·巴頓先生有嚴重的抑鬱和躁鬱傾向,他撕毀了家裡的所有海報,將床頭兩任夫人的訂婚照砸在地板上,接著又抱頭痛哭。
“那就給他找個心理醫生!”這是福瑞局長在下班時候對員工說的話,實際上,特務這一行,特別趁手好用的都是24小時待命的,原本應該娜塔莎去..可這個宇宙的黑寡婦是1999年的故事了,它死在內部清算的任務中,反英雄“美國密探”活生生掐死了她,卻沒想到黑寡婦緊身黑皮衣里居然還真的能在褲襠裡藏著手雷。
他們同歸於盡,一個黑寡婦倒下了,在生命基因工程下,千千萬萬個黑寡婦站了起來,不過不再是原本那一款了,只有原來的才是熟識,別人只會引起鷹眼不必要的反感。
“我去吧!”看到高個子的福瑞躊躇,山姆·威爾遜主動攬過職責,這位根據不同宇宙並不一定是二代美國隊長,在本終極宇宙中,他是反派鐵釘的徒弟,結果這傢伙背叛師父之後單槍匹馬上門,和師父洽談一葉後為神盾局再收攏一個本來是造假幣的大佬。
鐵釘的任何假幣以假亂真,在尼克弗瑞許可後,潑天的大罪也就抵消了,鐵釘現如今不被聯邦政府信任,負責為局子裡訓練新人,以及識別和新造假證。
而他的徒弟、山姆·威爾遜則是機械師,負責培養電子寵物,並訓練情感。抽象的藝術,全部薈萃在科學精英這裡。
“也許...好吧,不要刺激他!我理解那種感覺,生命裡重要的人總會離你而去,只是感情用事地人不能接受。”
局長同意了。
可是在在巴塞羅那,在異國祭掃第二任妻子公墓的鷹眼,已經被白衣的人間墮落之徒站在身後。他拿著摩西的十誡,用黃土石板刻上的,他舉重若輕地將3噸長4寬2的重物輕輕拋在手心裡..突兀地出現在巴頓先生背後。
鷹眼不過是一個擺設,最快最準的阻擊手感說在他造訪公墓的時候,四周沒有一個“別人”,全球生命消減四分之三的當下,他行政休假中,也有人提前打點好他的行程,視野裡能看到的一定是自己人。
可眼前的絕對不是,這個男孩出乎意料地年輕,如果不是沒有嬰兒肥,他簡直要懷疑這個頭上帶光圈的東西是從兒童劇場裡跑出來的昇天童子小演員,可他的身軀又高大而偉岸,赤足一米九二的巴頓先生僅僅到對方肩膀,還有那一身隨風飄揚的白袍...明明是沒有微風的,他特地挑的寒冷乾燥的冬日,就是為了在這個日子裡好好哭一哭。
“那些是你被偷走的日子嗎?巴頓先生。”來人的聲音也很古怪,他站在這裡,那一雙掛滿了藤的葡萄一樣的眼核卻不是看向你,他的目光森然嚴肅、好似宣誓的摩西,一個孩子的眼裡怎麼能有這樣威嚴的情緒呢?可他的身上舉動上卻帶著完整的叛逆味道,他明明站得很直,卻偏偏要彎著膝,讓一看就超過人類承重極限的巨大石板尖角在手裡不停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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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一項,來者不善。
鷹眼以半秒速度一個前跳,空中背轉身,將考究的黑色西服崩開腋線,左手把住右手,袖箭在第0.8秒射出。
那個人只是伸出手指,像是抓住手邊竹籤的算命先生。輕而易舉握住了帶爆炸效果的袖箭...巴頓先生迅速丟開視野,他就地一滾,閃身躲在公墓後面,袖箭爆炸僅僅相當於東方一根禮花的當量,他不認為這種物事對於不速之客來說有威脅,他在一秒之內已經做了最合理的決策,接住掩體實現袖箭下一發裝填。
對方來得突然,時機拿捏恰到好處。人沉浸於悲傷、沉迷於緬懷故人的時候難免會疏於對外界的觀察,他今天為了來看望為了掩護他而死去的第二任妻子紅鳥,連趁手的弓都沒有帶。
煙花的聲響沒有如願傳來,對方似乎有一種魔力,能讓金雀花啼鳴,能讓鐵樹的花朵開放。
“雖然身體已經菠蘿菠蘿噠..不過對付凡人,還是跟得上的。”
聲音在四面八方傳來的時候,鷹眼誤以為他的眼睛長到了耳朵上,而耳朵應該呆在頭頂。對方端正地立於他的側手位,他沒有捕捉到半點風聲,也沒有半點關於危險的感知。
“違命之人基本不以災扼地上的人而來。”這種古羅馬語言一時間差點漲破了巴頓先生的耳孔,他彷彿在大禮堂裡,觀看《瑪門》的魔鬼劇場,成千上萬個冤魂在耳邊嘶吼,挑起對大魔鬼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