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竄入敞篷車內,灌入後腦,徹底終結了金融家族的一代政治生涯,往後,在七八十年代,又送走了第二位、第三位...查爾斯尤其厭惡政治上恐怖主義的行動,他氣得從東海岸啟程,去汽車城底特律訪問他的老朋友,那是1977年,他們都不再年輕,都是行將步入中老年的群體的日子了。
可艾瑞克活得很年輕,他有了一個大約十一歲的女兒,還有一個隱性特徵的變種人妻子...他們流連與希臘的大理石雕刻,在馬其頓歇腳,繞開後鐵托時代的南斯拉夫,在阿爾巴尼亞短暫逗留,這一對中年夫婦簡直在做年輕人的環球旅行。
而查爾斯卻感覺自己老了,連艾瑞莉婭都已經榮光不再...是的,彼時他們所關愛的同齡人還有即將開班的學校也都有了第一批學生,可當時的查爾斯卻覺得自己遠遠沒有老友那般年輕的心態,近乎無盡的閒情逸致。
誰會在中年的時候學著年輕人去度蜜月呢?如果換上不解風情的寡義薄情的男女,必要在言語上奪佔對方便宜,還要貶斥對方為“長不大的孩子、燒不熟的鍋底料”等等更難聽下流的詞彙。
可艾瑞克不懼世俗眼光的做法就值得查爾斯學習了,半輩子以來,終極宇宙的x教授依舊未婚。他是變種人,在1973年的國際大會上主動站出來為變種人發聲...他與艾瑞莉婭的關係遠遠不夠,軍方將她視為時而可以拿來用的、門面上的裝飾,以便給外界一個“軍方不歧視甚至友好對待少數族裔”的好印象。
最大的暴力機構與劊子手也是要形象的,他們藉此聯絡上查爾斯,將艾瑞莉婭這個老女人的婚事當成貞節牌坊高高供起來,這個命運不由自主的女人也就失去了最後一份可能的幸福。
順帶還耽誤了查爾斯,x教授的心靈在反覆於正常人和變種人的立場之間搖擺,最後,他放棄了個人幸福的追求,當年紀上來之後,他越發覺得像他這樣做著事業的人,家庭既是累贅,更是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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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到如馬丁路德金那般私生活混亂、藉著道德名義攬財騙色..他不做那私德有虧的聖人,他將全部的精力寄託到畢生的理想中去!
他的靈魂因此熠熠生輝了麼?
也許並不,詞彙的修飾、外界的讚揚只能將一個人高高捧起,蒙上皇帝的戎裝,將他放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並不能改變事物的本質。
坐在那裡的,仍舊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這個宇宙裡,1932年出生的查爾斯已經年逾七旬,雙腿癱瘓,常年的囚禁使得他的面容比雅爾塔峰會上羅斯福總統更為僵硬、刻板,仿若不會動的蠟像。
還有他的靈魂,一個被惡魔囚禁並不斷折磨的靈魂怎麼會一直熠熠發光呢?人的生命終究有他的極限,靈魂在惡魔手中更是一類稍稍珍貴點的“一次性消耗品”,在與惡魔纏鬥十一個年頭之後,偉大的查爾斯累了,他的靈魂如一滴永不褪色的乳酪,被混在芝麻糊裡,幾乎辨別不出。
如火場中犧牲的英雄一樣,不能指著那燒焦的形狀指認那英雄的本質隨著他的生命一同褪色...他的行為,在受益者和旁觀者看來已經偉大,在惡魔眼中則平白萌生了憎恨。
而悖逆之人的到來,則是為了那些惡魔而來的,他也是為此而生的。
看到這受折磨的靈魂的樣貌,金剛狼蓄髮箕張,發出有聲以來最有力的怒吼:“放開查爾斯!!”
“呴?小傢伙,難道你可以替代他?”精神線的那頭,似乎在收網的惡魔說。“那麼,一個條件就夠了!”<是誰?!”無數次經歷生死、多次失憶的兇狼當然沒有什麼好話,帶f的字眼都算是輕微的髒話了。
“這樣吧...”那邊的聲音好似在猶豫,奸商停頓了一下,“優柔寡斷的小男孩?來吧,做一個嚴肅的交易,我不要神也不要你身上任何看起來重要的東西,我只要你。”
“只要你願意跟他換一換,我就能夠放開這個變種人教父的靈魂....想一想吧,冒充主之子的猶太人法師是否還願意在千年之後再出一位自我犧牲的鬼才?”
“is es bastardus?”這句髒話才是男孩說的,他以文雅的語言重複著,大約意思就是“你呀確認過雜交品種是哪個媽媽生的嗎”。
“從來沒有主的孩子,想知道當初在山岩上識破我的蠱惑,最後愚蠢地被同宗的猶太人釘死的木匠兒子的下場嗎?他為自己準備了命匣和復活祭禮。而我,不過是稍作改動,就讓那一次復活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你不知道那十二個門徒看到最後的時候是多麼絕望..”惡魔在暗處得意地竊笑,好像破壞一份美好值得他十份開心。
眼看著它需要對話的人全都沉默,於是自我期待感拉滿的東西還是迫不及待地揭開謎底,他一字一頓地,像是做了惡事卻跑來和父母炫耀的孩子,像是為自家掙了門面的山賊強盜底下的嘍囉,他用弄臣般尖利難聽的聲音大喊,聲嘶力竭:
“我,把,他,做成,喪屍啦——啊哈哈哈哈哈!就在這裡!就在這個宇宙相鄰的兩三個宇宙塊裡,從此,我在世界上消除了正義,可笑的東西從此消失啦!”
“不!!!”它又惡毒起來,用喊到故意裝出嘔啞的聲音繼續如公鴨求偶般歌唱,如一個劇作家掀翻之前所有攝像般充滿著內斂的滿足感,他雖是極力掩飾著,但惡毒的笑意如破了的膿皰一般,已經從極度骯髒的創口處潰洩而出,早已不可收拾。
“他們還在!他們還在!乖寶寶們永遠無法消失!永遠不可能消失!如永遠不能被舊主消滅的我們那樣...那個君王面前缺少得了這樣的弄臣呢?”
“我將號稱神之子的可笑法師變成了最大的死者,最不能解脫的行屍!他永不會背叛信仰,我就讓他永遠不能解脫!他自以為不朽,我就讓他永世承受折磨...還要讓如今所有人看著,看著老主人和冒認的私生子是多麼無能!”
惡魔得意極了,而金剛狼在怒髮衝冠之後,則是對某種宗教真相的驚駭,老狼毛髮豎起,看向把他接引上天的男孩,男孩沒有變身,沒有動作,白色的絨衣有如雲朵,和天空連為一體。
他的臉上沒有痛苦,唯有晦暗不明的笑意。張開的、與人類眼眶位置相近的一對眼睛中,四對瞳孔呈現異色的情狀,如掛串的葡萄般分開,各占上下左右四點。荷魯斯的法眼為眼睛的外稜修磨了形狀,讓整個人在神秘之外增添了肅穆與悲慼。
可他的面部卻在笑,微不可查的笑聲融入高空呼嘯的風聲裡,那是某人自出生伊始就染上的習慣,他是不會笑的,笑聲代表野獸的興奮,他偶爾在這個時候會閃回某些片段。
閃回遺憾的片段,和無數次曾經一樣,他似乎又沒有改變什麼,而一切,似乎又都變了。他帶來了更多的死亡,颳起瀰漫蒼穹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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