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磅礴力量瓦解突變x以後,戰場一時間陷入沉默。因男孩又使那些需要已知金屬製成的載具或是發射高溫高熱力量的架子變成了金屬的原狀。
讓飛行員被迫跳傘,讓艦艇上的人被迫落水開啟內建救生圈...一個航母群戰鬥單位瞬間瓦解,人們必要以掌握這力量的人為神。
這是滅亡之迅帶來的權柄,讓男孩得以號召那力。讓金屬從分子層面變為基礎結構,剔除磨合以後的部分,變為無碳的、結構穩定的最初原體。
啞然失聲之後,便陷入一人的節奏,他單手指天,太陽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當然不可能命令恆星,阿吞神不可能接受外者的號令,但男孩可以製造如章魚博士開發的那顆人造動力爐,他將地底的核能量聚集到空中,以絕不逸散的方式釋放光和熱。
他無意為難這些普通人,而將目光鎖定那個向日葵腦袋的惡魔。
“你要在人群裡躲藏到什麼時候?”腳下空空,但被挪開的大海中央露出的海底基地已經被藍寶石塞滿,連防空炮與魚雷管道里都是滿滿的琥珀顆粒。
彩色的雲佔領了天上,頂著向日葵頭顱的人從人群中間凸顯出來,好像舞臺的光打在一個人身上。
於是那個人就不能掩藏。
那個在身後唆使人群的瘋子坦然地站出來,坦然面對想要審判他的人:
“你知道你的選擇是多麼愚蠢嗎?”他揚起頭來,被向日葵顆顆杍粒規劃好的臉面箕張著,面對曾經的主人,“你明明知道我們才是你曾經的孩子...這些人,這些在拉治下的東西甚至不是你的孩子!就因為他們弱小,你就要可憐他們?”
“它們強大起來,它們凌辱弱小!沒有任何一種類比它們做得更甚!而你,就因為當初寵愛天使甚於我們,我們才會和外人聯合在一起,砸破了屋子!”
他像是面對一個死不悔改的人痛心疾首,如一個謀士對主君的執迷不悟而憤慨,這是這頭惡魔的立場,它不認為弱小的、甚至不為神所造的物種裡該是神的孩子,神的做法不可理喻且可笑。
養蛇的人期待蛇、智商低的冷血生物會對主人翁報以親情嗎?做過可笑等待的人無不葬身於蛇腹裡,如佛陀也不會對悟道的桫欏講經一般,從一開始,任何個體都是本我有別的。
“難道你會對一群有奶即嬢的狐狸報以同情和恩義..若是這樣,我們掀翻你的王座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並永無休止..我們殺不死你,卻能讓你的歸來遙遙無期!”
向日葵之首的惡魔從痛惜之情變為了陰狠的詛咒,他痛恨於曾經的主人,控訴他的虛偽...這位惡魔只是搞錯了物件,真正的神,不會隨便施恩義於外者,只需要聽話的傀儡,一個不夠,就來一批。
“不論是虛情還是假意,你都弄錯了物件!”燃燒獵隼呈現36位數值的噸位基礎,他衝到前面,謹慎地以灼熱斬擊以無直接接觸的方式切開眼前的惡魔,絲毫沒有給予憐憫。
他說的話,就算是回應了。難道這些惡魔與天使不是神實現利益的工具嗎?能做主的始終只有那一位,當高階天使都被做成傀儡的時候,神又嫌棄傀儡的靈死板僵化,要讓下位天使長代替他們。靈活的天使長僅僅出現在故事裡,一旦回到天上,又變成那個寡言少語的辦事機器...這就是榮寵的本質。
眼前的惡魔要麼是還沒有看清,要麼是看清了,也知道他與神的區別,卻還要故意這麼說,真理和謊言只在於定義的區間,在重複了一千遍一萬遍的區別,聽膩的人對說話者無可奈何的時候,也就會被動接受它。
什麼才能避免成為思想上的奴隸呢?大約是不能的,敵人是惡魔,當精神的強大和穩固在內心被建立之後,沒有力量的人又會遭到惡魔身體意義上的折磨。假如佛陀的弟子從物種上被改造成為惡魔,他的本心這時候還能堅守住嗎?
世界給了最好的行惡藉口,又將最能執行暴力的權柄給予了惡魔,而一個惡事做盡的種族,又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呢?一個只信奉自己道理的種族,正如地上的人一樣..
想到這裡,男孩還是不由自主地發起瘋,眼前的向日葵腦袋的惡魔終究還是影響了他。“人乃不可知不可溝通”的情狀如有毒的因子一般進入他的內心,他在不安之中將海水倒灌上天,讓天與地倒懸..讓幾萬職業軍人都處於極端震恐之中,有入職不過一年的新兵因此嚇破了膽。
在長官同意下,這些美利堅士兵豎起白旗和十字架投降,為了承擔責任,中將參謀長在私人辦公室..也沒有辦公室了,一切露天並敞開著,他是望著長官而吞槍自殺的,在電報電話等一切通訊裝置失效的時候。
而男孩也沒有多留,他示意天上的,旁觀了一切的羅根與瓊斯落到地面上,去解救他們尊敬的x教授,並直白地告訴他們:很遺憾,惡魔收取了這個老人的靈魂,我無法在保住一個人靈魂的同時救下這個人的身體....他的身體由克隆變種人保管著,那根長長的生命線那一頭被基因鏈斷裂的斯特里夫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