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赫麗斯那邊隔著一個位面傳來訊息:她戰勝了魔鬼瑪門的時候,男孩不知道自己應該用驚訝還是心有餘悸來形容。他貌似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而另一邊...不論昔拉是勝是敗,自閉的殺戮天使不可能主動給予回覆..這是必然的,而他的聲音也不足以傳遞到另一個世界的範疇。
他看到正在下著血雨的街道外面,有一群嚴整有序的人,踩著奇妙的行軍鼓點,朝著這裡靠近,他們無一人敢吭聲,他們的總數不過一百,他們荷槍實彈卻需要嚴整的步伐和秩序保持冷靜。
他們的老闆要他們在這樣可怕的天氣裡出來迎接客人,卻需要他們帶上致命武器,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黑道皇帝要與外頭來的強龍談生意,談不攏也要擺上威勢,以免真的被不守規矩的人吃掉。
老闆的替身走在頭裡,這是隻有幾個心腹才知道的安排。平常時候,就算被層層保護中的威爾遜先生也不會像貴族戰爭時代的將軍一樣衝鋒在前...這個年代你死我活的時候沒有人會講道理..甚至平常時候也不講。
以前不怎麼在意底線的威爾遜先生反倒成了紐約地下勢力的國王餅,反倒成了黑道們公認的“有信譽”者,世界就是這麼奇妙。每個人都在建設地下工程,長此以往,牢固的地基也就不那麼作數了,地平線以下的工程倒是越來越深。
金並只是有些狂,有些故作精明的狹隘,他近年來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的渺小,卻不願意承認。他接觸過可怕的政府組織,他的崛起過程即是借勢,他為那些人打工。並獲得了超越曾經夜魔俠的藥劑——開明者計劃第二號,最初的版本就是當初的美國隊長,那還只是普通人的巔峰。
可金並可以一擊頭錘撂倒壯碩的北極熊,這不是美隊頃刻間就能做到的,他還可以撲倒亞洲象,掀翻它的身體重心...他已經變成了裝甲車,可以用肉體實驗懶散惰性大的沙漠之鷹這種不好用的輕武器的威力。
卻並不妨礙別人看懂他的渺小,金並的願望是讓黑道事業井然有序,他們是“社會陰暗面的公益組織”,卻不妨礙他是個搭臺唱戲的小丑,沒有了蜘蛛俠的紐約變成了地獄廚房的事實。
或者沒有金並,大家每一天還是照樣過,嗑嗨了的老哥隨時可能上街和警方拼槍,這是地方特色,哪怕金並變成人見人愛的富蘭克林也不行。
今天神來了,在一條街以外,冒牌貨替身剛要走到百米範圍的時候,就迎來金箭之神的越俎代庖。阿波羅能一眼識別一個凡人由裡到外的氣質,冒牌貨看到了幾個閃閃發光的東西..那樣的人形渾身不見骨骼形狀,大雨會避開他們,那些該死的血水裡誕生的怪物像是朝拜聖徒一樣尊敬他們....那些東西不是人!先入為主的思想可以讓一個人未戰先怯,而未戰先怯的不可能是叱吒一方的黑道梟雄。
因此阿波羅放了箭,那箭矢僅僅是隨處可見的、綠化帶草葉的尖錐,隨手使喚植物的光明神僅僅一個念頭,草尖就脫離了細胞整體的桎梏,彷彿分裂生物一樣,以數十倍聲速激射出去,對方直接連面也沒見著,就倒斃在巷子口。
“凡人!覲見神,須遵守世間相傳的禮節,需..”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因為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福玻斯,對方身上有惡魔的氣息,一個冒牌貨的來意我差不多已經知道。”擁有八對眼瞳的人以可怕的瞳孔數量看向三公里遠的十層高樓。
“那才是正主,不過..也算是某個惡魔名下非傀儡,這樣的東西我一路走來,已經見過許多。”
他像是失去了興趣,轉而看向靈蝶,“他們的出現,上次靈丹的不幸讓我有了不幸的預感。”他直起身來,將一點能量注入到海堂直也與靈蝶的身上。
“我在你們身上注入了光與暗,和世間傳說不同。神不是我,撒旦也不是我。可他們又能代表我,這是無法割捨的痛苦。”
“我現在,將光與暗都給予你們,光的力量可以使人進化,我的力量過於微薄..有光之人覺醒,可以成為agitΩ,有暗之人覺醒,可以成為擁有潛能的深淵歌者,我給予這樣的力量,是希望生命能夠在你們身上延續。”
“現在,我允諾地上的災害,你都可以敲動那節杖,是我賦予你的力,也是賦予你的許可權。”
地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的時候,黑幫的成員已經來到面前。不是這些人沒有被老闆替身的死所震懾,只不過他們在可能死亡與消極怠工的後果面前選擇了前者..一如他們相信無論是那些緊身衣城市英雄還是同行,都需要遵守某種規則一樣。
來自內部人的處置往往比直面危險來得更可怕,哪怕是世人謠傳的觸手怪,能喚起人們內心直接恐懼的、這群人都會選擇試著闖一闖,十幾年來,在紐約地下世界裡,金並就是說一不二的王!在公然違反國際法、在某些政客的縱容下,1996年的事件中,為了處理蟻人和黃蜂女,威爾遜先生動用了毒氣,事後也沒有受到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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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信老闆的能量,哪怕對外來的強龍無可奈何,處理他們,乃至於他們的家人再容易不過。
有陰沉天幕下還戴著墨鏡的西裝男人小心地靠近,從兜裡掏出摺疊整齊的請柬而不是槍,將顫抖維持在表面皮層以下,表面上,他是那個認認真真做出邀請的黑澀會馬仔。
包裝得再精緻也是馬仔,就如這請柬遞給軍方或者神盾局特工對方壓根不會接一樣,一畝三分地上老鼠之王連地頭蛇都算不上,單單紐約,那些販賣人口的他金並就惹不起。
來人果然也沒有接,甚至對彎腰致意,簡直如外國使者面對君王的禮節不屑一顧。連那個打扮很希臘化的女人也沒有正眼看他。在使者想要拔出槍來在對方健壯的大腿上開個孔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既然他的惡魔主子不來,那就叫他親自來見我,我在哪裡,哪裡就是何烈山,他可以不帶任何禮物,不需任何禮節來見我,這不是弱者對強者為所欲為的時代..雖然人人都在這麼做,我卻要告訴所有人這不是,世界不該以彼岸花那樣盛開,一半活著的以一半將將待死的人為養料。”
“去告訴那個傳聲筒!將有蜥蜴和禽來到他棲息的窩棚邊!他必要在滑膩膩之物的身上騎乘它們來見我!”
靈蝶看到了天上的偵察機在惡劣的天氣裡起行,又在雷霆當中墜落,於是心思多的女人適時表現自己存在的價值,好讓對方注意到她。她有求於別人,死去復仇使被折斷四肢的身體正是原先她自己的,正被放在滿是延展空間的坤包裡,她要神使她復活。
“那些是軍方的戰機,地上還有他們的偵查裝置,近地面還有他們的武裝直升機..”她忽然意識到她說了太多的現代化裝置,於是猛然改口:“那都是如今人類的常規武器搭載器,我等在與多個國家對抗。”
於是男孩抽出了水元素,用木和生長地上生命的土一起製作了杯子,杯子裡有水,水裡被注入了含有魔力的酸,喇叭狀的杯口被一面平玻璃蓋住。
那裡頭是腐蝕一切的魔酸,我的手便覆蓋在你的手背上,你也有了那令咒的力,你可將他倒入這需要站在地表、需要燃油為動力的一切機械所降落的地面上。
那必有重重的惡疫,瘟疫不止能腐蝕人,更是能毀壞那物。只需你倒滿半杯魔酸的水,這地受到澆灌,必侵蝕數千裡那方的土地。一切含有金屬的、後天製造的無機金屬原物,必被你的意重重腐蝕,那腐蝕了的金屬將回返原狀,重新回到原來的地裡去,新開採的也也將迴圈往復。
直到不敢有人如此窺探,不敢有蟻類在我面前築巢。
你既然下了雹,我就讓這冷與水落在沙漠裡,卻要讓城市裡有如焰火,他們要承受那惡,直到認識到被他們迫害的萬萬千千個同胞也是他們的兄弟,是外來的天神組鑄造了這樣的錯,外人一個引導,他們就成了劊子手,要同室操戈,要兄弟鬩牆。
他又看向海棠,男孩認為海堂直也這樣純粹的人比心思多的靈蝶可靠,可心思簡單的人卻更容易被魔鬼誘導,從而作出令所有人後悔的事來,他現在的魔法造詣不過和當初的阿加雷斯相當,是世間首屈一指的大法師,和漫威本土法術更不相同。
他有自己混雜的魔法體系,施法時候拿來就用,不需要支付任何代價。
最後是倒黴的力量,海堂直也乾脆了當的拒絕他再一次地饋贈,甚至不打算和他這樣特殊的個體有任何交集。一個別扭的人會一邊接受些許饋贈一邊遠離...有了新的目標的海棠打算為了曾經同伴所希冀的新時代奉獻所有。
卻似乎忘了過了將近三十年,人心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也許未來,超級英雄可能從違法、非法被定格為犯罪,從而在打擊序列上排到罪犯之前。
藝術為生活的男人轉身跳上了汽艇,沒有向任何人告別。看起來這種覺悟的人即便獲得了g騎士的力量,也很難再走得更遠,也幾乎不可能讓體內的光暗力量覺醒。從這個宇宙的19742002,海堂直也早已在社會學意義上死去了,男人或許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