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人必要你們毀滅,他們才能安枕,而在神看來,你們同宗同源,沒有區別。”天使對他說,那三對翅膀在弗利看來透明有如蜻蜓,而在珍妮眼中它們是成對的鳥羽。
神之使者降臨在他們跟前,作出指示:
“去吧,去北方,去那些暗中惡魔找不到你們的地方。去神的身邊,去伯利恆,去耶路撒冷...那裡的土壤依舊貧瘠,可你要記得,耶和華與你們同在。祂在哪裡,哪裡就是當初為利未人指示的迦南。”
天空的幻象消失不見,地上卻出現漫漫長路,那條路是藍色的光點,是力天使席列都為他們指示的方向就是一路往北,也許只有他們兩個才看得見。
父母的問題、失散多年的兄長...統統不重要了,快要渴死的人嚮往那座甘泉!興奮的珍妮相信神會幫助她找回被要挾著的親人,就算他們被撕票了..也會被不可思議的力量救回。
“弗利,你得幫我。”剛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極光忽然反應過來,她剛剛可是差點取下對方性命,而估計強大的靈丹弗利已經知道。
“你可以對我採取任何行動。”珍妮跪在地上,像是曾經下跪的以弗,“我不知道什麼對你來說最珍貴,但我求求你,陪我找到神,並幫一幫住在這一帶的變種人。”
也許極光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失去了獨自前行的勇氣,也許她在接到考驗心靈的任務之前,本就是來尋找曾經歐米茄級變種人靈丹的。
事業型的女人永遠會把創造現實價值放在第一位,這是她後天教育和天性結合的成果,也是被她波及的人的災難。
靈丹怎麼可能拒絕呢?他的內心實際上也是嚮往著拯救一般的人生的,只是他在x教授失蹤以後不再對戰友以外的生物抱有期望..他隱逸著,卻不代表他那顆如暴風雨般澎湃的內心和田園生活一樣安寧。
“我們一起去,和以前一樣,珍妮。”他擁抱了前隊友,“不過,如果你什麼時候轉變了主意,請提前告訴我。”
弗利沒有發瘋,也沒有理智。十年的辛苦生活徹底改變了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靈丹。他不再是x戰警預備隊長,而是一個“永遠扶不上牆”的人。
他拆毀了自己的壁壘,自己的精神,還有一切。x教授的理想、大家的理想,貪殘的人們將事態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弗利除了想過以血還血之外找不到其他出路。
現實不是他們試圖和人類妥協,而是人類願不願意放過他們。面對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的人..過去的經驗統統失去作用。
x教授曾經試著讓變種人有發聲的渠道,有面向媒體的交流會,於是前面嚴謹認真的記者們表面答應著,事後卻紛紛改口。哪怕洗腦也沒有用,x教授違背自己做人原則試圖給學生們開闢出一條路來..卻遭遇了暗處勢力的針對。
不是老友艾瑞克,而是暗中掌握人類精神世界的惡魔們,他們為各自的代理人張目,收攏爪牙,在整個宇宙裡遍佈它們的棋子,要把生靈所居之處變作他們的地獄。
琴·格蕾就差點死於一記冷槍,那個時候她不是什麼鳳凰女,哪怕教授瞭解這個女青年未來可能的偉大和不朽..他們試圖公開露面,和人類和解。可千千萬萬個人當中只要有十個以上的極端者,就足以讓一個群體的宣傳計劃泡湯。
回想著那段日子,不願意接受紛爭的弗利也明白:除了讓世界流血,他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他們的妥協,也正是將他們列為異形的人類想要看到的,靜待他們滅亡。
“如果未來的日子裡,沒有幸福,只有暴力和血..你..”
“我能接受。”珍妮已經搶過了話頭,三年同窗加三年隊友和多年知音的他們算是心有靈犀,他們知道彼此之間的信念,甚至可以大體推測在對方所想。
他們憑藉的是熟悉感帶來的默契,如果是一個掌握了別人心思的人對另一者瞭如指掌,那將是災難。可陷入滅族危機的變種人之間..65是彼此的兄弟姐妹,何況是和曾經多次搭檔的極光。
哪怕前一刻女人還要殺了他,可必須要在客觀上承認:他們瞭解彼此勝過自己。
迎著通往北方的路,靈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那,我們上路。”
他像是很怕吵嚷這片土地的寧靜,沙子滿布的地上也是有偶爾那麼一兩株小草的,每一片草坪都依賴著這樣不起眼的一株草,只要聚得多了,他們遲早也能像摩西、亞倫一樣,從以琳起行,在第二個月的二十五日,到達汛的曠野,找到面目全非的自己。
而力天使席列都呢?他從捲雲之疊中以無風的動力前行,經33天后,來到伯利恆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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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界的時間,僅僅過去1.1秒。
天使所掌握的速度力無法以現有的一切概念去綜述,你認為他快了,她就是慢的。你當它是慢的,牠也許就已經靜止下來。和現在所運用的人稱代詞一樣,席列都無法以性別去概括他,也無法以外在特徵去形容它的形象。
在不同人眼裡,它所呈現的樣子是不同的。也可能真實的世界並不是生靈的視覺所能觀測到的樣子,你覺得它是三維的,實際上那可能是六維以上空間,也可能它就是死的,世界本身是一個妄誕的結局,在四線格上,在音符之間,在池塘的蛙鳴聲中,在熟睡之人的夢境深處。
可本該熟睡人醒著,他不在伯利恆,而在耶路撒冷城外。赫麗斯和昔拉分屬兩邊,坐在那一片孤獨的石臺邊緣上。他們看著落日,看著太陽從西邊的海風上頭墜入深淵,覺得如果外頭沒有宇宙,那太陽沉入深淵之後,是不是就沒有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