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336 虛妄之地
在沉默很久以後，逄丹琢磨著宙斯一大家子哪個更好說話心思稍微少一些地時候，狄安娜給出了訊號：
“去巴納斯山！”揹著獵弓還有標槍的狄安娜信心滿滿，“阿波羅已經得到了訊息..我們等不來他，阿爾忒彌斯也不是很容易交流的物件，但是，奧林匹斯山消失無蹤...在世界上的，還有愛琴海！”
......這回輪到他體會謎語人的痛苦了，這些近乎明示的答案因為男孩分不清“斯”字輩和宙斯那一家子亂七八糟的亂倫關係，導致他完全不知道狄安娜在暗喻誰。
愛琴海不是半神英雄的起錨點嗎？你讓我去登上克里特島？看一看被海上民族殖民之前的克里特文明？
還有巴那斯山不是暗指克羅埃西亞嗎？那和愛琴海能是一片區域嗎？
他不方便開口，因為他代表的勢力那個神自號全知全能，既然全知了就不需要別人去提示，全能了就不需要別人幫忙開門....從一開始就是偽命題。
“您忘了俄刻阿諾斯嗎？十二提坦神的長兄，大洋河流之神！是永遠無私的海洋父親。在他的核心利益沒有受到侵犯的時候，他就是無私的。”
狄安娜說話時候眼睛都在發著光，她不能在新主人面前遮遮掩掩，否則必然不能留下好印象，與朱庇特的一次條約等於拐走了這位狄安娜。
而神王朱庇特暴露了自身的虛弱，以後的日子勢必不會好過。
想到以後日子的狄安娜完全將曾經的同伴們拋之腦後，他甚至想到了如果眼前的人不中用，不是她夢寐以求的神王，那麼她就投入海洋之父俄刻阿諾斯的懷抱裡...在宙斯統治下保持著相對獨立的愛琴海洋歸於他，而波塞冬沒有對淡水區的掌控權。
甚至長輩，和烏拉諾斯同輩的海洋之父不會將三代神看在眼裡，因為眼下的宙斯必然沒有空閒去制裁他。
“我和尊敬的海洋之父為你開啟那一扇大門，尊敬的神王！不知您的神國所在何方？”久經考驗的女神開始試探起男方的老底，她需要為未來加上一份保障。
“沒有神國，也沒有神。只有世界的可憐孩子....是我，也是你們。”人格化的希臘眾神完全是萬年前降臨地球的古老者們...他們甚至單個連古神都遠遠不如，宙斯的神力會隨著王座的崩塌而節節降低，可笑...
身在泥潭裡的眾神並不會自我審視，永遠不會！
而精於利己的狄安娜想得是另一回事，她頓時覺得眼前連面都不敢露的傢伙身上沒有一點神地味道，反倒像個沒有真正底氣的富二代..她心裡暗暗下了決定，將某個依附的選項過濾掉。
狄安娜的面上還是那樣地平穩，平易近人：“那位尊敬的海洋之父，他的妻子是他的妹妹泰西斯tethys），他們生了大洋神女俄刻阿尼得斯。”
“您應當知道：世上所有的河流泉水都孕育著他的女兒，那個撥弄時代浪潮的父親就那樣坐在因他而隆起到海平面之上的河床中央，在陰沉的夜幕下對著女兒們訓話。”
.....那隻能證明這個海洋之父比宙斯還能生，還能控制自己播種結果，每一個都是女兒，一窩一窩比下蛋還快，還能說明什麼呢？難道可以和女兒們親近的老父親一定會對外人和藹？祂的名聲在神諭裡可是臭大街，因為在南北歐的神系裡，祂是最終獲勝者..於是大家都叫祂暴君。
最多加上字首名詞：“無恥的”、“無下限的”。
“提坦戰爭中，英明的俄刻阿諾斯選擇支援了有著卓越遠見的宙斯，於是三代神王上位之後他依然保有原先地位。”女人娓娓道來，他們此刻正向著希臘那邊趕去，關於“戴安娜查獲義大利黑手黨”的案子則丟給了赫麗斯。
赫麗斯又安排了幽魂，幽魂對於不是正主的男孩陽奉陰違，可對於彩虹天使的話卻不敢不聽，他盡職盡責地靈魂搜尋著在檔案存根上僅僅留個假名的黑手黨老大，以靈魂搜尋定位他。
這邊的逄丹則在一小時之後趕往了東邊的希臘，至於穿過東三區會不會讓時間從一小時調回來.....那只是按人類的計算時間產生了機械式地變化，實際上那就是一小時流過去了。
要不然在國際日期分割線兩側來回卡bug的人豈不是永遠在過著同一天？實際上每一天都是不同的，你的生命也在每分每秒流逝..錯的只是形而上學地機械累加。
“大海的父親就在那裡！”狄安娜先是站立於海水之上，再以嘹亮地嗓音高聲哼唱，那是流傳已久的失落語言，是海洋的父親教給他的女兒們的，世上有許許多多類似地、只有一個或一小撮人群才懂得的語言。
於是這就成了他們專屬的秘密訊號，聽起來頗具神秘感，假若呼喚的人心裡含著某種殷切期待，那麼這樣地聲音勢必甜美動聽。
俄刻阿諾斯回應了她，從大海深處傳來嘹亮地海豚音，藉著是千尺的巨浪如利劍一般躍出水面，平靜被打破了，某種魔法或者說是規則已經覆蓋了海洋與天空，運載著商貨的船隻有預感似的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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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時至今日，俄刻阿諾斯仍舊保有他的一部分力量。他矯健強壯的身軀上僅僅以海帶作為詮釋，將紗布作為下身的包裹。
他是生活在海水中的神靈父親，在波塞冬不再靈驗的今日，他就已經是海中數一數二的神靈。
“啊哈你的來意，”這個滿是白髮的老者已經將同樣長的鬍鬚拖到膝蓋下方，“是的，狄安娜女士，以後，在我這裡，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沒有人會打擾你。”
自信的老者掛著不正常的黑眼圈，這個所謂一代神靈眼中放射著狼一樣地綠光，感到陌生的狄安娜將道謝的聲音吞回去，她看著曾經熟悉的海洋之父，發不出一點聲音。
沒落的年代裡，黑鐵世紀。所有神靈要麼衰退，要麼出現不正常地變化，譬如被囚禁在哈迪斯囚牢裡的先輩泰坦們..那些鎖鏈儘管已經鏽蝕，卻還牢牢禁錮著他們。現在看守者與被囚禁者都已經到了極限...
下一步比得就是誰先熬死誰。
發現不對的狄安娜一句話不說，她退到此次行動的正主背後，在這個保有貞潔的女神思維中，神王的責任就是保護她這個下屬，至於她的義務，就在於遇到危險躲在強者背後。
“那麼，你的來意和她一樣？”和善的俄刻阿諾斯在烏沉沉的天空之下，黑黝黝的海水之上，狄安娜所描繪的慈愛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痕跡，連帶他的女兒們都不再出沒於海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