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只是那個雨中少年漫無目的,而老闆可笑的鴨子步把直線走得彎彎曲曲。把好不容易在猛獸面前維持的“我很強大”的假象掀個底兒掉。
只是老闆湯姆沒有被眼前的東西吃掉,青光眼也不帶這樣的..本傑明想不到哪種正常人眼睛會在夜裡反光..除了在動物園見到過的大貓,所謂大貓哪怕無害他也沒敢上手擼。
謹慎的人總會活得久一些。這算是哥譚生存共通法則。
只是哪怕到了第二天中午,本傑明回想起老闆昨晚的邀約還是後怕不已,那是在雨中..老闆把一塊巧克力剝開殼..你一半兒我一半兒,先吃的是湯姆,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只是用行動表示出他的友好。
只是那個眼睛反光的東西沒有接,只是低吼著,和v6缸的發動機差不多,後勁很強。那頭怪物看起來也很兇,人形的,美洲獅看到也說不定會掉頭就跑。
本傑明覺得老闆如果真的可憐他就扔一塊生肉,貓是不能吃巧克力的,不能消化..大貓也不成。
那個雨中的男孩只是怔怔望著老湯姆,直到瞳孔聚焦。發動機的低音停止了,野獸打量著身前人的斤兩..一米八的老湯姆保持表面上的鎮定,在後方..可以輕易看到沾上雨水的寬鬆褲腿處抖若篩糠。
好在人型生物終究不是覺得“你瞅啥”就要上來咬人的大貓,那個東方男孩接受了這份好意,向老湯姆伸出手,那手平伸著,一開始手心向下..那些虔誠的教士對著聖經宣誓的時候就是如此地莊嚴。接下來手心向上,承載的不是雨點,那掌心裡沒有一滴雨水,是金燦燦地發光之物。
看過如此異象的人不會把那個神奇男孩當作魔術師看待,他的眼睛由藍白色變成金色,變得灼目,老湯姆痛苦地捂住眼眶,鬍子在雨水中自燃了..哪怕甩掉雨傘也不能被澆滅。
‘有個自稱路西法·晨星的年輕人活在世上嗎?如果有,請不要告訴牠我於此處安息...善者羔羊。’這個聲音很輕很柔和,卻做到了不能被忽略地清晰,它不是傳入耳膜而是直接回響在內心裡,震顫著你的靈魂。
本傑明因此一大早出門買了個鐵十字架,耽誤了上午的時間..被扣除了15美元。
昨晚後面的事情他都記得不怎麼清晰了,只記得好像達成了什麼骯髒交易:兩人手上多了一塊金條,要求不得向疑似身上發著黑光的人洩露這個男孩的存在。
在本傑明看來,無非是一個巫師被另一夥黑巫師追殺了前來避難,還冒充什麼宗教人員..事實上,哥譚市裡信魔鬼的比信撒旦的多,信撒旦的絕對比信教的多。
變成魔鬼至少能在這個市區最後瀟灑一回,因為明天..明天說不定整個城市都因為新上任市長的禮花裡摻雜了別的什麼糟糕物質而導致大家一起被炸上天。
在夜裡本傑明聽到的煙花禮讚聲就像住在老式火車站旁邊的人聽到汽笛聲那樣習以為常。他不怕被炸上天,反正明天也沒什麼好期待的。
“老闆..正午吃蔬菜沙拉..雖然我想說我吃膩了,”本傑明從櫥櫃裡拿起叉子,“倉庫那一袋袋麵粉我看也不必拿出來了吧..這點東西沒人會花錢買的,湯姆..在這座城裡會自己和麵的都是我這樣的盧瑟。”
“我覺得你需要在午餐之後呼吸一下大街上的冷空氣,和那些后街女孩一樣..馬上執行!”有時候老湯姆也不都是好脾氣的,畢竟他上老闆,唯二的員工又是個愛抱怨不省心的。
樓道上傳來轟隆聲,有如奔馬、動如雷霆,湯姆·索納擦拭完杯子和餐盤之後起身看向樓梯方向。旅店是三層,可戰地面積只有堪堪十五平米..上寬下窄,這本就是一條大路中央劃出來的一片綠地改建的,倉庫和材料鋪子在馬路對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老湯姆是個可以勉強追隨潮流的富有的窮人。
樓道很窄,二樓裡有整整八間單人客房..當雙人客房用也沒關係,熱水彩電齊全,就是空間不大。樓道里面勉強可以容納三人並行,上下樓梯卻只有唯一一處,寬窄程度大約一個巨石強森擠過去都費點勁,據老闆湯姆說:這是為了住戶個人隱私考慮,老湯姆起得很早,在樓下活動地時候容易打擾各位。
可是現在所有客房似乎都空著,沒有住人..那唯一被收留的客戶也不是人。老湯姆以雜貨店來生意,畢竟哥譚..誰也不會選擇住在非中心區非風景秀麗郊區的一家地址尷尬的簡陋旅館裡。
除了來淘金的外地人..哥譚人口長盛不衰的原因是:這裡的平均工資是一般二三線中小城市的2~3倍,只是這計算方式沒有剔除極值。
你和韋恩家族或者科波特家族平均一下,大家都是富翁。只不過人家穿著,鋥光瓦亮的高階皮鞋、你是光腳的犀利哥而已。<的標準監牢式小窗面前,逄丹勉強把一個路口收入眼底。
哥譚小高層建築太多了,二層視野根本不夠,還有下水道和電力輸送管道外層包鉛的主意一定出自於某個黑心蝙蝠的主意..搞不好這個世上還有外穿紅褲衩兇前印“s”的超人。
只要沒有逆閃電沒有亂七八糟的大事件就好....現在哪怕是站著,逄丹都會感覺到由衷地疲憊,身體、精神、心靈三者都不適配,像一臺翻修機配置了次時代的cpu和超礦卡記憶體條之後把鍵盤位給扣了。
這個身體絕對不是原來的,他的眉心有吉祥印..仔細看又變成一朵蓮花..就差肉髻頭和麵相不匹配了,連耳垂都比劉皇叔長。
這是無上大梵或者和梵的綜合體為自己重塑的身體,為感謝他送走貝利爾瘟神地傑出貢獻。就是人家捏的每一個成品上面都有撕不掉的銘牌和防偽標籤,還附帶從不重複的梵言梵語..24小時迴圈心底播放,比妖僧普度慈航還洗腦。
現在艱難站直的人不是逄丹,不是再對生活有愛有觀察的男孩..而是不知道什麼東西,從職責上看,也許可以劃分為“神之傀儡”。
這是他降臨這個世界的第二天..沒有三對翅膀的墮落天使找上門,他一個人在不分晝夜的大雨裡漂泊許久,連幫派分子都對神經病悄悄遠離。
綁一個神經病也是有風險的,萬一腰子不能用基因裡有瘋狂因子..售後問題會很大。
於是逄丹一個人從白天遊蕩到晚上,類似佛陀的面容、一看就是異教徒的藤皇色連身長衫..差個髮型和紫金缽盂就是化緣的古尼泊爾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