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女孩輕微地抖了一下,果然乖乖地沒有亂動。
“現在..現在我是你的逄丹,要為你的人生自由負責。”本來要說喪氣話的男孩被理智佔領了高地,話裡話外是安慰人的情懷。“我是你的逄丹”這種略顯肉麻的話大約赫麗斯真的還是認同的,不再亂動的女孩讓逄丹的計劃節省了甚多..有魔法和力道的輔助,這種魔繩還是花了近十分鐘時間。
解開後的女孩順勢靠在他身上,“三月裡的天氣很好,不去踏春嗎?”
這樣清冷的天天氣好?那邊已經刻不容緩了..沒有理會這種瘋話,逄丹想繞過叫韋恩的人聯絡榮格,只是現在看起來沒有機會。
…………
同一時間,在華納海姆。又是狩獵的一日,在戈壁的後面是荒野神的自留地。幾天過去了,恢復地不錯的迪諾還是不允許出去狩獵和採集,青年曾經偷偷溜出去過一次,看到一人多高比水牛還大力的角鹿算是半人工飼養的成品,而狩獵區不準隨便用魔法的時候,他沉默了。
體格不是短時間能練出來的,而身為人類的他再怎麼鍛鍊也比不上這些神裔,在各個臂力能倒拔鬱鬱蔥蔥的小樹的壯年男女面前,他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他去找了外號是哲別的山吉阿速該,向他請教箭術,對方並沒有藏私,當四石弓在蒙兀人半神手中是常用武器,而五斗弓在迪諾手裡都費勁能拉開的時候,青年放棄了。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集體中拖後腿的,壓根不適合這裡。
現在都不行,難道等到歲月過去自己老了,讓這些曾祖爺爺輩的神與半神反過來照顧自己?羞愧的迪諾在反思了一個下午之後決定離開這兒。
他的國度不在這裡。哪怕再艱險再痛苦,他還是要回去,回到那個讓他掙扎的世間去。在不合適的群體中生活固然很安逸,但本性善良的迪諾認為這是在拖累別人,當一個白白的米蟲而已。
勸不住的山吉阿速該告知了族長,諾敦格爾作出了挽留,看似神王實則村長的戰士告訴他這裡有德魯伊魔法可以學,肌肉不夠強健也可以練出來,而迪諾初時的回答只有沉默,後面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我得說我是社會群體中的人類。我感到孤獨,不是因為受到什麼冷落,我為自己的無能而深感羞愧...而實際上,理智又告訴我,人和神之間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可以彌補的,在習性上,我們也格格不入。”
“我想,隔閡不是因為種族和語言的差距而產生,而是源於我們各自根植於基因中的習性和頭腦選擇,人類世界裡也有不知足的躁動者...我很滿足,只是我的心告訴我我離神的距離很遠。”
面對去意已決的客人,諾敦格爾就不再挽留。山吉阿速該帶著三五個蒙兀人半神送出了很遠的距離,越過了中庭,在過界的時候遇見了處理冰雪王都事件的瓦利,這位奧丁之子、花園的園丁在知會自由解放陣線之後由火星獵人榮格出面,將異界遊的青年接回了地球。
當夜翼發動專業技能三問的時候,迷茫的青年全然沒意識到這是一場面試篩選:“你懂魔法..每一竄魔法符文的基本執行原理嗎?”
“你懂得現場快速批次化製作魔法書的秘訣嗎?”
“你知道每一類魔法從低階到高階的施法方式並能把這些經驗推而廣之嗎?”
在得到一連串的搖頭之後,篩選完成了。韋恩家族認定這是個無用之人,不能帶來魔法方面的系統知識不能教學,職業也只是一個被大學開除的失業青年。
人生的悲劇放置就來了,韋恩家族不養閒人,發配原籍都嫌路費支出太多..走投無路的青年滯留在了丹麥,逄丹剛剛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所在的港口。沒有身份證明的青年在異國他鄉靠給人除草等零工過活..直到光精靈史基尼爾的路過。
兩個氣場弱的人也會相互吸引,帥哥史基尼爾請青年下了館子..用隨手變出的掌間燦爛的石頭,雖然只是螢光石..店老闆還是同意這種溢價付賬的方式。
兩個都不是同型別的氣場弱的人就這樣詭異地相談甚歡,在三月的中下旬..逄丹一路自行到瑞典北部,在修車行裡又看到他鄉的青年。
“迪諾?!”逄丹皺著眉頭,如果這樣都能回來,那豈不是在間接告訴他一個事實:世界的命運是按著已經設定好的程式轉動的...他沒有援手的情況下這個青年早就葬身在異鄉,男孩要的不是回報,而是一個驗證:這樣的人能否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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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命運又使他們重逢。男孩禁不住要去翻收藏在奧丁袍子裡的那兩本神話書,再去看一眼所謂的命運是否是那樣神乎其神。
“你好!”在逄丹出神的時刻,赫麗斯緩解了冷場的尷尬,迪諾的目光已經從對方臉上移到了地面,女孩正視了這個發抖的青年。
緩過來的逄丹不由自主地問:“你不是要避世麼?為什麼要回來?因為家人嗎?”
青年搖著手,“不,我...我發現我不適合那邊,會....會給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