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剩下的這個,還是敵人沒錯。老局長、馬蒂奇,兩個好警察死在他手上。
面癱男清冷的目光看過來“明天傍晚,市郊奧斯曼廣場決鬥,你跟我,騎士的一對一。”大約是這麼多年憋壞了的黑髮男一口氣吐出這麼多字,還執劍行了個騎士禮,風一樣跳上屋頂,像大俠一樣飛屋越脊離開了。
這又不是東方武俠片場,你跟某某論道證明誰是劍法天下第一。逄丹想不明白吸血鬼+面癱+腹黑的腦回路,誰跟你一對一,明天就帶著所有人圍毆你。
五六十頭狼人的主人死了,他們沒有撤走,反而像流浪犬一樣搖尾乞憐,他們爆出一個驚天內幕:烏哈木皮居然還是開明的改革派,帶著他們背棄神的旨意單幹云云。
塔莉亞想斬草除根,從村子裡帶出的還剩不到三十個,她要報仇。勃朗寧卻阻止了妻子。
“誰不是命運絲線上的可憐傀儡呢?狼人本來也是人,他們當中可能不少比你我父輩祖輩年紀都要大,不解決詛咒的源頭,殘殺只能帶來新的仇恨。”這個諾曼底來的巫師把他們帶進了看守所,一個個教育。
狼人和狼群的概念相似,需要頭狼的指揮,散居以後就徹底控制不住淪為野獸。
市長鬆了一口氣,總算不要和怪物共事了。同時老頭子的眼神盯上了其餘政務人員,“我們要成為自治城市,讓上面指手畫腳的資本主義者滾蛋!和怪物共存,哪個天才想出來的?!”
“可是,我們應該先撥救濟款吧?上面的撥款還沒到,那些商人嫌這裡交通不好..民風太差..”女秘書的男閨蜜溫婉建議。
“把剛剛那個陰陽人馬哈木皮婊砸截流的物資發下去!不要管其他人怎麼看,死了那麼多人,我要跟那些怪物宣戰...全面戰爭!”
激動的市長被警員架走了,市區需要穩定人心,老頭子要在被怪物砸破大門的行政廳裡辦公。
逄丹退出了變身,又是這麼多生命在眼皮底下失去了,儘管大都沒有被親眼看到,那些哀嚎卻可以被他腦補出來。
這是兩個種族之間的戰爭了,末路的吸血鬼不甘心退出歷史,在野心家烏哈木皮的帶領下背叛了他們的神,兩三千人想要尋找新的出路..他們失敗了,逃走的水產兩棲類不足一千,五六十頭狼人接受改造,其他的..通通死翹翹。
局長和馬蒂奇的名譽得到了保障,因為死亡退出狼人體態的馬蒂奇也同樣將以因公殉職的好名聲被安葬,他因為護送談判使者被吸血鬼看上並感染,在這座城裡還是忍辱負重地辛勤了兩年,他孑然一身,沒人知道他的家鄉在哪兒。最終的歸宿大約是城市最耀眼的公墓裡,受著他所守護的居民的鮮花與瞻仰。
“人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呢?”赫麗斯饞著他走在回到租下的小公寓的路上,經歷了人生大悲的逄丹大成佛一般思考著。
直到回到住所,女孩拿過熱毛巾給他敷臉才和他說話:“好好休息,明天要決鬥的男孩。”
有病才去玩騎士決鬥!只是逄丹一時吃不準女孩是不是拿話逗他,也確實累了,他想放鬆一下精神,已經過了午夜到了凌晨三四點了,他看一眼簡陋房子裡的老掛鐘。“有什麼事明天中午再喊我。”癌細胞什麼的都消失了一般,男孩閉上眼,鬆開了疲憊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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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過後,女孩如約喚醒了他:“晚上還有人約戰,你不去嗎?”
沒想到自己的事還被人當真了,不是歐洲貴族玩什麼劍術決鬥,再說什麼年代了?也就是對方是吸血鬼,不然你拿著長劍上街一臉要砍人的冷相,沒幾步就要被警察蜀黍銬走。
逄丹懶洋洋地起床,改造人什麼的口腔裡都是冷空氣,微生物進去就被凍死了,臉上毛孔才是真正的呼吸器,水一洗再抹護膚品純屬給自己不自在。因此一起床就可以幹別的事了,逄丹打算去...?
“這是什麼,海軍軍服?”逄丹看著白色的披風大衣,是不是背後還有正義字眼啊..逄丹一看背後..還果然有!?
你租了個戲服嗎?逄丹無語地看著赫麗斯,可是女孩眼中的溫柔與慫恿又不是假的,拗不過這樣的眼神,逄丹還是選擇穿上,把軍帽蓋在臉上。
還是要去啊!那個梅爾錯過的話不知道以後找不找得到他,老局長還有馬蒂奇..都是不該犧牲的人,如果烏哈木皮真的如願成為了新的警察局長和副市長...那麼保護城市的警察英雄..又算什麼啊?
穿著純白的羞恥軍服招搖過市,六七十年代的世界還不知道霓虹以後會出現的爆款漫畫,繁體中文什麼的大家也都不認識,但不妨礙會吸睛。
無所謂了。逄丹明白赫麗斯想告訴他什麼。做一個義無反顧的英雄,無數的視線會矚目,不要悲傷,不要猶豫,看著你的人也不一定都會帶著支援與欽佩,你只要和背後的正義披風一樣,踐行自己。
黃昏時候,對方比他來得更早。昔年第六任奧斯曼蘇丹曾在這裡建造高臺,遙望西面的維也納,傲視波德平原,城裡的奧斯曼後裔們將它試作榮耀,儘管當時臨時的搭臺早已埋漯在歷史的塵灰裡,和今日只能在書本里尋找的蘇丹的榮耀同穴。
沒什麼“你來了”、“你不該來”的奇妙對話,有著俠客風範的梅爾只是點了一下頭,意思就傳達到了——雙方如約。
“你等了多久?”逄丹看著直立如旗杆的梅爾,一個劍士練劍的恆心大約就在這裡。
只能見到一閃而過的白光,那是刃口,雙手劍已經出鞘,在廣場高臺上的立柱上砍出了三道橫槓。
不是大隊長,但是逄丹猜不出來這意思是三刻鐘還是三小時,總不能是三個時辰?
“我是烏木哈皮的僕從。”
逄丹被嚇了一跳,面癱神經病開口毫無預兆,只挑自己想說的才拿出來說。
“我不做奴隸。”猩紅的眼睛眨了眨,又回到無神狀態。
“對啊,大丈夫豈能抑鬱久居人下?”逄丹切出了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突厥阿爾泰語系,“我不是來和你談人生談理想的,你殺了不該殺的人,需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