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百官皆是面有哀慼之色,他們可以預見,將來的某一天,自己的下場也會這般的悽慘。
傍晚時分,昏君蘇醒,大怒,下旨將楊丞相一家老少斬首示眾,抄家滅族。
此舉一出,滿朝皆驚。
正在皇禪寺禮佛的太後聞言,敲擊木魚的手滯了滯,滿眼含淚地說:“先帝啊,是哀家錯了,哀家對不住你啊!”
“太後,您怎麼了?”太後身邊的掌事姑姑香寒聽到動靜沖進去,就看到太後跌倒在蒲團上,整個人渾身抽搐著,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一支開了瓶塞的玉瓶骨碌碌翻滾著,有黑褐色的殘液濺出,佛堂裡彌漫著一股子腐爛的香氣。
“香寒,呵呵,我終於還是用上了它。當初先帝就說了他是個禍害,有東禪寺百年一見的玄能大事親自批命,他就是貪狼星轉世,專程擾亂我追雲國國運……只可惜我不願意相信,畢竟他是我唯一的姐姐拼死生下的孩兒……”
“那時候他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哀家哪裡忍心看著他來不及看到這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就殘忍的剝奪他的生命呢!”
“料想不到,他先是弒兄奪位,又偏心奸佞小人!滿朝文武被他殺的殺,禍害的不少。就連先帝的子嗣,都被他發配邊遠之地,不可擅入追雲城!”
“娘娘,您不要說了,您的苦奴婢都看得到。奴婢懂您的為難,如今您被皇上軟禁在皇禪寺,您也有心無力啊!”香寒也已經四旬,面上有了皺紋,她幫著太後揉著心口,傷感地說:“您還有皇長孫呢,為了他,您也要堅持呀。”
提到皇長孫,太後蒼白的面容漾起了一抹紅潤,咳嗽幾聲說:“對,哀家還有霧兒。所以哀家催動了母蠱,那個小畜生馬上就要身死,再也無法作惡多端!”
“催動母蠱!”香寒聽得心尖一顫,聯想到當年先帝彌留之際,單獨與太後待了很久的事情,禁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記得當時太後出來之後,整個人臉色非常的不好,還是她扶了一把,不然都要踉蹌倒地。
“先皇駕崩之前,讓哀家將母蠱尋一親信之人種下。若是那個孽子不要做出這麼多大逆不道之事,哀家念在姐姐多年求子,為了他難産而死,臨終將其託付哀家的份上,對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如今他已然將追雲國國體敗壞的分崩離析,哀家便用這條老命,給霧兒那孩子掃除障礙!”
“噗——”說完這番話,太後吐出一大口烏黑泛著臭味的鮮血,緊緊地握住香寒的手說:“哀家不行了,看不到霧兒……成就大業了。香……寒,你答應……我,幫我把……”
太後只來得及將手中的念珠手串遞給香寒,便閉上了眼睛。
“太後——”香寒握住念珠,悲痛地哭出聲來。
“不好啦,陛下駕崩啦——”皇宮中,正在瓊漿玉露池子裡,與一眾美人妃嬪戲水嬉戲的昏君,猛然感覺心尖抽疼,彷彿有無數只螞蟻啃咬自己的心腔,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受盡百般疼痛而死。
“哎呀,陛下,您這是又要幫臣妾洗腳底板麼?”一名妖嬈的美人兒,只穿了若隱若現的大紅色肚兜和褻褲,一邊撥弄著一頭黑發,一邊嬌嗔一聲湊過去。
結果對上昏君那怒目圓瞪,死不瞑目的死魚眼,驚駭欲絕發出一聲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