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浮雲隨風緩緩飄遊著。
淨初抱著一盆花踱步在街上走著,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自從生了一場病以來好像好久都沒有出過門了,這建安的街道上仍舊一派祥和,行人如織,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路邊的紅山茶開得豔麗多彩,秀美多樣,優雅多型,空氣裡順著風將它芬芳襲人。
看著眼前的落玉坊的牌子,驀然間許多回憶都在腦海上演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到過這裡來了,也很久沒有見過莘月姑娘了,低嘆一聲,仍是選擇了走進去。
守門的婆子似乎見到淨初很是驚訝,表情一怔爾後才急急忙忙過來問好,淨初溫和的笑著,讓她不必再行這些規矩禮數了,隨後還向她道了一聲新年好。
淨初離了婆子,自個兒往裡走,這落玉坊還是老樣子,樓宇林立,飛簷翹角,亭臺小橋,一塘半畝蓮池已不見花葉蹤影,繞過蓮池,便遠遠看見了石謹言在站在了一旁,而莫循正在和莘月說著些什麼,莘月的手裡還拿著繡繃和針線。
“難得見你拿起針線。”
莫循似乎後面還有話,可是停頓了半響終究沒有說出口,只是微微低頭一笑,複而抬頭眼睛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猶豫。
而莘月似乎也沒有在意他那段還未說完的話,拿起茶壺,向著莫循問。
“九爺要喝茶嗎?”
莫循面色緩和,沒有再看莘月,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的景色,婉拒了,表示要到新年了,只是來看看莘月,坐上一會兒就走了。
他也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頭對莘月溫聲訴說了小風爺爺已經許久未見到她了,想她得空能過去石舫探望一下,畢竟是老人家的意思,縱然莘月心裡頭不想過多與莫循牽扯不斷,可還是點著頭應下來。
想著自己不僅許久未見過小風爺爺,就連那個身著天青色衣衫的姑娘,她似乎也很少見到了。
莘月的眼神動了動 ,“怎麼不見淨初也一同過來?”
聽到莘月這麼問,莫循原本略帶苦澀的臉展顏淡笑,墨眸湛然,剛欲開口看到一秀長纖細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她身著淡藍色衣衫,外披著一件白色用墨藍絲線繡著的墨梅鬥篷,或許剛剛恢複不久的身子,臉色還是略顯蒼白,只是她嘴邊的笑意柔然,讓她整個人看來甚是美好。
莫循的目光一下子溫潤起來,從一旁的石謹言那裡接過柺杖,支撐起身子腳步也不自覺的向著她走過來的方向去迎接她。
“這天還冷著,你身子還未痊癒,怎一個人過來?”
話裡雖有些責怪的意思,可從莫循嘴裡說出來卻全然沒有感覺,反而心裡頭暖暖的,感覺那是一種世間任何樂器都比不上的美好音色。
淨初斂眉垂目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大礙了,然後安步若素,抱著一盆花舉步先走到了莘月的跟前,她放佛永遠都能這麼安靜柔順的樣子,卻不會讓任何人覺得尷尬不適。
“新年禮,還望莘月姑娘不要嫌棄。”
她輕輕的開口道,唇邊笑痕淺開,將懷抱著這一盆蘭花遞給了莘月。
莘月接過,仔細觀賞了一下,綠色的花本就少見,更何況是綠色的蘭花,雖然她對這些不甚瞭解,但還是挺別人說過一些,這綠色的蘭花絕品難尋,很是稀有少見,而且要有兩種異常珍貴,一種是花開似鳶尾,叫‘綠鳳凰’,還有一種花苞像貓眼石似的,叫‘綠珠’又叫‘綠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