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人看著於六的笑容，很堅決的把手裡的刀反向朝著自己的脖子就抹了過來。但是他也僅僅只是感受到了刀刃接觸到了自己的脖子，卻一丟丟都下不去了。
於六右手一用力，直接將馬大人的手給甩開了，刀也飛了。“馬大人倒是個急性子。只是您是朝廷命官，我，一個小小的太監還真沒有資格。只是……”於六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本來應該問他的問題，也只能問一問馬大人了。畢竟看情況，您還是對這個人比較瞭解。他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當於六問出這個問題時，馬大人看著於六，突然笑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為了不讓他說出他的身份才殺了他嗎？如果我現在告訴你，那麼我殺他的意義何在呢？”
“五龍幫的人，接受你背後主人的命令，前來殺人滅口。由於在牢房的失手，所以那個人並不清楚蔡家人有沒有說，說了多少？所以想著要全部殺掉，是嗎？”於六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只是馬大人的反應卻沒有給於六任何的資訊，本來於六還希望看到一些驚訝，無視。
馬大人毫無表情，說道：“這些猜測治不了我的罪，我乃朝廷命官，毫無根據的猜測是沒有用處的。”
“死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也算是開了眼。佩服。”於六清楚，現在他已經不可能再從這個人嘴裡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了。“阿克敦，整肅隊伍，出發。從今天開始，曉行夜宿，不再停留。”
阿克敦一會安排好隊伍，又回到於六身邊，問道：“死掉的那個真的是五龍幫的？”
“看他的態度差不多。只是他張嘴說出的那個‘賀’字是什麼？是他自己的姓氏，還是他背後這件事後邊還另有其人。”於六突然笑了，不過很難看。“這件事目前看起來，比我想象的還要誇張。”
北京城下著大雨，道路泥濘不堪，雖然還不到寸步難行的地步，但是已經車輛不通了。
於六看看腳下的水，對囚車裡的蔡老爺子說道：“這個季節還有這麼大的雨，實在有些反常啊。南方這麼大雨，估計要發大水了吧。”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這一路上，幾個月以來於六一直在用各種各樣的話題打算從老爺子嘴裡套出什麼來，只是收效甚微。
“可是在北方都快要下雪的時候了，還有這麼大的雨，”於六搖搖頭，說道，“這老天爺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哎，老頭，你說遇水則發呢，還是……”
“你到底要說什麼？”老頭實在忍不住了，突然問道，“這一路上你喋喋不休，一會東一會西，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都要拿來套話，你為什麼不直接一點呢。沒準我扛不住招了呢？”
於六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個時期很敏感的，出一點錯都會人頭落地。包括你，也許等不到三司會審，你們全家都可能死於非命。”
老頭皺著眉頭，說道：“想讓我蔡家閉嘴的都在南邊，而他們還不敢到京城行兇。”
“可是想我閉嘴的，京城裡大有人在。你們也算是禍及池魚吧。”
“你什麼意思？問你話呢，什麼意思？”
於六跟著來接他的一隊太監離開了，而囚車在阿克敦的帶領下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屬下看著自己的老大莫名的有些緊張，湊過去問道：“大人，這都到京城了，你怎麼還這麼緊張？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咱們都打過來了，到家了就不會有事了吧？”
阿克敦苦笑一聲，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記住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今天做的鋪墊，從現在開始大戲才真正開始。”
這句話一出，阿克敦周圍的人全聽到了，想問什麼卻沒有機會了，有黑衣人出現了。
“下這麼大的雨，都沒有必要再往遠處走了吧，已經沒有人了。”於六突然說道。
“老大說於六是個很難纏的人，看來有幾分道理。只是這路，沒有走錯，人也是太監，你是怎麼察覺到不對的。”
於六看著隊伍裡說話的那個人，笑了笑說道：“路走錯了，這條路是去皇上寢宮的，但是這個時候皇上應該正在和大臣們商量怎麼處置，沒有可能見我。至於人，就更錯了。我，於六，居然沒有一個太監多看我一眼，很不正常。”
那個人終於回過頭來看著於六，眼睛滿是疑問，不過很快就過去了。“聞名不如見面啊。於公公果然厲害。”
“賀家人也令人羨慕，居然在皇宮進出自由，也確實有點讓人措不及防。”
“知道的太多往往會死的很早。”此人說話間，那十幾個‘太監’突然拿著刀一起砍了過來。
於六看準一個方向，從對方的褲襠下鑽了下去，一瞬間之間來到那個領頭人身邊，輕聲說道：“用你的人頭，幫我給賀家捎個信。”話音未落，手中寒光一閃，人頭飛起，鮮血噴濺。
於六拿著沾滿血的軟劍指著打算衝過來的人吼道：“不要過來，你們老大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拼命嗎？”於六喊完，看著那群人有些猶豫，又說道，“拿著人頭回去吧，告訴賀老爺子，不要再搞什麼小動作了，如今的家業來之不易，不要一時糊塗，毀於一旦。”說完，把人頭扔向人群，自己轉頭就跑了。
阿克敦此時正在距離皇宮不足百步的地方停著，雖然渾身是血，但是看上去只有手臂上有傷，不是很重。囚車還在。
於六看到阿克敦和囚車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阿克敦看到於六全身上下居然沒有傷，不由的問道：“那些假太監沒有襲擊你嗎？你怎麼一點傷沒有？”
於六眼睛一瞪，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受傷才遇襲嗎？而且那些也不是假太監。”
阿克敦嘴張的大大的，十幾個人圍攻之下居然可以全身而退，更主要的是……那些不是假太監，也就是真太監？京城裡居然還有人能調動如此規模的，甚至身手不凡的真太監，那對方的身份簡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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