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在門口頓足，心有餘悸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顫微的推開門。
季雅走進去，眸光尖銳的掃過地上的三具屍體，精緻的臉上是複雜的神色。
“我們開始吧。”
沒有多做停留，季雅和張黎兩個人帶上塑膠的白手套和鞋套，吃力的挪動著身體。
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一股難聞的屍臭味撲進鼻腔，張黎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衝進洗手間，噁心的乾嘔起來。
張黎身體倚靠在沙發上，黯沉的眸子裡閃過憎恨的光，如果不是他們幾個人，自己的女兒也不會落得如此悲慘狼狽的地步。
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
張黎捂著不斷翻騰的胸口處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她忐忑的看著三具屍體，總覺的整間屋子陰森的可怕。
觸碰到屍體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是嚇人的白，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季雅拍了下她的肩膀，神色淡定的開口：“別害怕，只是不會說話的死人罷了，任我們擺佈而已。”
她的話裡帶著尖銳的恨意和蔑視。
兩個人費力的將屍體一個個裝進麻袋裡，抬到別墅的院子，季雅警惕的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才把屍體搬到車子上。
兩個人匆匆回到別墅，季雅去洗手間接了一桶熱水，直接潑在地上，風乾的血液慢慢的融化，那種腥臭味更加濃烈了。
站在一旁的張黎乾嘔了幾下，緊抿著唇瓣，抬頭，接過季雅遞過來的墩布。
兩個人把地上的血一點一點擦乾淨，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角落，反覆擦拭了好幾遍。
桌子上，皮質沙發上，門把手，樓梯間........所有地方她們都仔細的擦過。
張黎筋疲力盡的坐在沙發上，剛剛那個血腥的兇案現場已經完好如初的恢復了原樣。
季雅雙手環胸的倚靠在沙發背上，雙目微眯，片刻之後開口：“別墅裡是不是有監控？”
她這樣一說，張黎才驚得從沙發上彈起來，她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有監控。”
“帶我去看看。”
張黎帶著季雅去了秦妍萱的臥室，開啟電視，切換到監控影片。
畫面快速倒退到那一天。
看著自己女兒張狂的笑著，刺進流浪漢的每一刀都帶著蝕骨的恨意，季雅的心在抓狂的痛著，早已淚流滿面。
張黎驚恐的瞪圓了眼睛，親眼目睹了這殘忍血腥的一幕，臉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
季雅坐在床上，靜靜的將畫面反覆看了好幾遍，直到城市被如墨般的夜幕籠罩，華燈初上，她才將影片銷燬，起身，離開了臥室。
兩個人開著車去了江邊，寒風刺骨的江邊上一個人也沒有。
車子停在角落裡不起眼的位置，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抬著麻袋，“一二三，扔。”
伴隨著“噗通”的落水聲，季雅那顆沉重的心也稍稍安穩了一些。
漆黑的江邊上，寒風凜冽，季雅和張黎不著痕跡的將三具屍體統統丟到江裡面。
平靜的江面上漾起巨大的漣漪，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再次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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