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未到山門,四哥遠遠就聽到“呵呵哈哈”練功的聲音,聲音鏗鏘有力,從聲音便能聽出功夫還是可以的,聽出是和四哥差不多年齡孩子發出的聲音。
四哥豎起耳朵仔細聽,還聽到一個姑娘“嘿嘿呵呵”的聲音,便問永清:“哥,難道有女孩也在練功啊?”
永清仔細看了看四哥,“厲害啊,這也能聽出來。”
“我有千里眼,順風耳。”四哥自誇起來。
“吹吧。不過確實有個姑娘,和你差不多大吧,是師傅的兒女。”
“看來我的耳朵沒騙我。”
永清摸著四哥的頭道:“走吧,等下見到師傅,要叫師傅。”
“嗯,知道的,娘都教過我的。”
走近了,練功的聲音就更響了。
四哥看到三男,一女,歲數和他相差不多,在廟前的空地上,練著各種套路,招式動作乾淨利落,不像他那樣半吊子。
姑娘是陳武的獨生女,名叫亞美,是她娘給她取的,意為中庸之道,不做最美,做第二美即可,便取了亞美之名,她生下來沒幾年,她娘就生病去世了,這些年陳武又當爹又當媽,把她拉扯這麼大。
三個男孩,大一點的叫張山虎,是他們的大師兄,為人仗義。二師兄叫金七錠,是真武山後面金村人,人如其名,從小就喜愛錢財。三師兄叫江寶林,是附近石佛鎮人,從小就有副好色樣,三番五次追求亞美,還幾次偷看亞美洗澡,當然都是被打過來的。他們幾個論功夫,除了大師兄,就是亞美,再是老二,最後才是老三。
他們幾個男孩子,有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沒了父母的流浪兒,陳武看他們可憐都收留了他們,他年輕時也是流浪的。
“永清哥。”亞美看到永清走近山門,便大喊起來。
亞美立刻放下練功朝永清這邊過來,“永清哥。”
“亞美,是我,都長成大姑娘了。”
“永清哥,你這麼久才來看我們啊。”其它師兄弟也跑過來圍著永清。
永清像豬八戒進花果山一樣被圍起來。
“哥不是忙嘛,從過年到現在村裡都忙,抽不出空,今天剛好來拉木料,就上來看看你們。來,讓哥好好看看,一個個都長高了。”
“哪有這麼快啊。”亞美躲到永清的腋下撒嬌道。
“都成大姑娘了,還不快。壽根啊,你應該叫他們師哥,師姐。”
他們只顧看著永清,都忘了他旁邊還站著個人。
四哥一時被他們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像個木頭人一樣,好像自己是多餘的。
當師兄弟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時,四哥更是害羞地,臉色通紅,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說讓他叫人了。
“我……我……”四哥結巴起來,不知想說什麼,蒙了。
“哥,這人是誰啊?怎麼是個結巴啊?是你徒弟嗎?”亞美嘴巴快的很。
“亞美,哪這麼沒禮貌。”此時陳武師傅在廟前喊道。
還好陳武師傅出現,要不今天四哥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轉過臉仔細地看了一下陳武師傅,五十多歲左右,是個普普通通地莊稼漢樣子,面容普通,個子不高,身形倒是挺壯實,和四哥心中所想大俠的模樣,大相徑庭,他以為大俠應該是模樣俊俏,身形高挑,行如風,站如松,心中稍有點失望。
亞美聽見他爹說她,嘴巴立馬閉上,從小誰都不怕,就怕他爹。陳武家教很嚴,弄不好會捱打的。
永清看到師傅便喊起來:“師傅。”
隨後大家都到廟前去。四哥像個隱形人一般,低著頭跟在後面,這裡他誰也不認識,誰也沒把他當回事,像個木頭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