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到地上的水,直接就潑了她一頭一臉。
關靜萱抹掉臉上的水,還沒開口罵人呢,旁邊已經傳來了輕笑之聲,“潑得好,思思真棒,再潑,叔叔給你做主,你娘不敢打你的。”
“方謹言,能不說風涼話嗎?”在稱呼上,‘方謹言’是關靜萱叫的最多的,比‘夫君’還要頻繁很多,每次著急、生氣或者情緒比較激動的時候,關靜萱都是直接喊他的名字的。
“嘿,你這婦人,叫我名字還叫得挺順溜的。”
“方少爺,您能不看熱鬧嗎?”
“怎麼,就許你偷我的熱水,不許我跟你兒子說說話?”
“偷?我是借用,一會兒會給你補上的。”
“借用?你借用我的熱水,和我說了嗎?你說補,什麼時候補啊,天黑了給我補?我要是因為這個生病了,你給我熬藥?”
本來是想再給思思洗一下的,這會兒方謹言在一旁湊熱鬧,關靜萱直接就開始給思思擦身,一邊擦一邊說,“現在就補,行嗎?”
“行啊,我就等你的熱水了。”
關靜萱給思思收拾好之後,拜託默語他們幫忙稍稍照看一下,就開始給方謹言燒開水。第二天,方謹言依舊活蹦亂跳,關靜萱卻病了。
一清早,所有的人都醒了過來,只有關靜萱依舊躺在原處。方謹言踢了默語一下,“去,叫她起來,咱們要出發了。”
不多時,默語匆忙回轉,“殿下,不好了,關姑……大娘她,生病了。”
“病了?什麼病?該不是裝的吧?”
“不是裝的,手和臉都很燙。”
“……你還摸她的手和臉了?”
“殿下,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出發,給她找大夫去。怎麼這麼麻煩,這樣的天氣都能生病。”
本來關靜萱是和鍋碗瓢盆待一塊兒的,看在她病了的份上,方謹言允許她和他一輛馬車。
“看著我幹嘛?萬一她迷迷糊糊的,把馬車上的東西都踹下了車去,那我們餘下的路程怎麼辦?”
一路上,都是默語在給關靜萱用冷水敷額頭,至於思思,很乖巧地依偎在關靜萱身邊。
馬車在中途停了一下,到午膳的時間了,默語才剛下了馬車,關靜萱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關靜萱看了他一會兒,淚水很快順著眼角滑落,“夫君,我好難受。”
默語重新上車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奇怪,壯著膽子問道,“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她夫君了。既然這麼捨不得,當初分開幹嘛?”
方謹言沒說的是,關靜萱明明一生病的人,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就紮他懷裡了,他一把年紀了,還沒被女子佔過這樣的便宜呢。扒拉了半天才把她從懷裡弄出去,衣裳上都是她的眼淚鼻涕。等她好了,一定讓她把他的衣裳都洗幹淨了。
關靜萱呢,只是因為被嘟嘟潑了水,又沒有馬上擦幹,後來著急著給方謹言燒熱水,這麼一番折騰,忽冷忽熱地,這才病了,但她這會兒畢竟年輕,身體底子還不錯,在路上走了一天,就退了燒了。
在她退燒後的第三天,默語抱了一堆衣服放在了她跟前。
關靜萱一臉不解。
“咳……這個,我們主子說,你哭髒的,讓你洗幹淨。”
“方謹言的衣裳?”
“嗯。”
“他的衣裳不是都不穿第二次的嗎?穿一次就丟的衣裳,洗來做什麼?洗幹淨了再丟嗎?”
默語被她說得一愣,這事兒她竟然也知道?明明他們扔衣服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