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故人。
因為上官月不讓跟,聽表妹很是鬧騰了一陣,就連林夫人都鬧騰了一陣,因為她夫君的妹妹今年滿十四歲了,已經到了可以許人家的時候了。
月兒,你不想帶表妹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妹,也真的不能帶嗎?她我娘了,就是帶她進京城見見世面。
行啊,進了京城之後,讓她住客棧。
你,你們家不是挺大的嗎?讓我妹住一下,也沒什麼的吧?
這話,上官月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那,那算了。
離開京城的時候,上官月沒有覺得不捨。離京城越近,她就越是著急,原來她只是不敢想,但其實是很想京城的,想這個地方,想這個地方住著的人。
回家之前,應她夫君的意思,上官月是提前給家裡寫了封信的。但她回府的時候,上官夫人依舊一見她就落了淚。
番外十七明月幾時有十七)
跨進大門之後,上官月跪在了上官夫人跟前,“娘,女兒不孝,這麼多年了,女兒終於回來看您了。”
上官夫人半天沒有能出話來,只是不停地哭,而後緊緊拉著上官月的手,想把她扶起來。上官月也哭,但是淚中帶笑的,時隔兩年多,她終於又回家了。
林響這才剛進大門,還沒來得及和岳母大人上話,就見上官月和岳母大人哭做了一堆,一時間,林響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只覺得上官月這是在倒他的黴,他這回來京城是來幹什麼的呀?是來參加會試的,會試是什麼?那是一個參加科舉的男一輩的大事兒。
再了,她回孃家,這是喜事。這一回孃家就哭成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她在他們林家受了多大的慢待一樣,萬一岳母大人誤會了,和他那當吏部尚書的岳父大人吹耳邊風,那他的仕途豈不是……
想到這裡,林響忙有些慌張地攙起了上官月,“月兒啊,你就算再高興,也不能哭成這樣兒啊!你哭,岳母大人也跟著哭,這哭壞了眼睛可怎麼好?岳母大人,婿林響拜見。”
上官夫人好似這會兒才看到了林響,正想和他話呢,卻見上官月有些生硬地退開了林響扶她的手。上官夫人一愣,忙道,“姑爺這一路奔波也累了吧,知道你們今天會到,我早就讓人備好了熱水,你先下去洗漱一下,有話咱們一會兒再。”
林響看了上官月一眼,見她沒有跟著他一塊兒的意思,便朝著上官夫人點了點頭,跟著上官府的下人一塊兒下去了。
見林響走遠,上官夫人這才拉住了上官月的胳膊,“月兒,和娘,你和林響成親這幾年,過的可還好?”
上官月還沒話呢,她身邊一直跟著伺候的丫鬟先開了口,“夫人,您要替咱們姑娘做主啊,他們林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怎麼回事?”上官夫人瞪大了眼睛。
“娘,還是我自己和你吧。您別激動。”
“好,那咱們回屋去。”想了想,上官夫人又對剛才開口的丫鬟,“你也跟著一塊兒過來。”
在林家的生活,雖然也近三年,但上官月能的不多,三言兩語地,就完了。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好似這事兒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上官月的不多,無非是,林響在和她成親之前,就已經有了心上人,婚後三個月就納了妾,那個妾其實不是丫鬟,而是他的親表妹,現在育有一,已經是林響的平妻了。
至於其他事,上官月不想提。可她不提,卻自有人為她抱不平。上官夫人聽完上官月的,皺眉問了句,“就這些?”
如果只有這些的話,那最多也就是個寵妾滅妻。雖然枉為讀書人,但……天下男又有哪個是真的一心一意的人呢?人心都是偏的,不是偏這個,就是偏那個,只是有時候正巧他偏的那一個不是正妻罷了。
上官月點了點頭,那個站在一旁的丫鬟卻拼命搖頭,上官夫人心裡有了底,恐怕月兒是隻了其中一部分。“月兒啊,你也去洗漱一下,好好休息會兒吧。”
上官月走後,上官夫人把她身邊的丫鬟招來問話。上官月其實也知道,她娘親是會問她的貼身丫鬟的,但是有些事她不想提,不代表不想讓旁人提起。娘是她的親娘,自然有權利知道她出嫁之後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兒。
成親之後,林夫人要上官月在她跟前立規矩的事,上官夫人雖然聽著很是不舒服,但是……大多數夫人都是難免這一遭的,不然也不會有個詞兒,叫媳婦熬成婆。
聽到姑爺給了月兒一巴掌,力道還大得把他們的孩給打掉了的時候,上官夫人簡直是怒不可遏。她的月兒,從出生開始她就一直嬌養著的女兒,她連她學女紅被針戳個針眼,學廚藝被油濺到都會心疼,一個手指都沒動過的女兒,居然在新婚都不到半年的時候,因為不肯把庶記在自己的名下這樣荒謬的理由而被她的夫君掌摑到産?
這個林家,真的是官家嗎?京城裡頭的無賴人家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之後……姑爺再沒來過姑娘屋裡頭,聽是那位表姐不高興。”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兩年多以來,上官夫人一直以為上官月過得不錯,只是嗣緣分淺薄,所以才一直沒有能有身孕,沒有想到,是第一個孩被打沒了,然後那之後,她夫君就再沒進過她的屋。這簡直……畜生人家!
上官月沐浴完之後,就被上官夫人又召到了她的屋裡頭。看著上官夫人比剛才更紅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眼睛,上官月有有些想哭了。
“娘!”
“月兒啊,你在外頭受了那麼多苦,怎麼也不知道和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