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宮裡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會刻意跑來欺負關靜萱。但是回到自己家裡之後,關靜萱顯然是比在皇宮裡頭的時候自在了不止一點點。
在宮裡的時候,即便看不見四周有人,關靜萱也總覺得她的話,做的事,會被人傳到慶豐帝或者宮中其他主的耳中,畢竟想要在宮裡生存,多少都是要培養一些耳目的。而這些耳目存在的目的,就是打聽旁人的秘密,用來拿捏,或者用來告密。
如果可能的話,關靜萱真想一輩就留在四方城裡頭過了。可她知道不可能,慕容霖是要回去的,笑笑和爾爾也是要回去的,嘟嘟在京城,她不可能單獨留在四方城。只不過能自在幾天算幾天罷了。
不過於關靜萱來,在宮裡的日和在四方城裡的日,其實是差不多的。基本都是消磨在孩身上,雖然有素雲和素英幫忙,但笑笑和爾爾和當初的嘟嘟沒有兩樣,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就像前輩欠了他們一樣,這輩大部分時間都得花在他們身上了。
慕容霖在宮裡的時候已經形成了良好的習慣,一天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讀書背書中度過的,若是時間往前倒退個兩三年,他們是萬萬想不到慕容霖還會有這樣勤學不輟的時候的。便是有人起這個可能性,只怕他們也會笑掉大牙。
關夫人倒是有問起關靜萱她哥哥、嫂還有侄的情況的,不過關靜萱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妹妹和姑姑,對他們的情況不甚瞭解,倒是慕容霖知道的好似還比她要多一些。
聽哥哥在翰林院還算不賴,兩年以後的散館考試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七品的翰林院編修,應該是跑不了的了。至於侄,只聽哥哥活潑可愛,具體慕容霖也是不瞭解的,嫂的事,慕容霖連問都沒有問。
對於這一點,關靜萱是感謝慕容霖的,因為他對她家人的關心,也就是變相的,對她的關心。
笑笑和爾爾畢竟是要跟著慕容霖和關靜萱回京的,所以關夫人很珍惜和他們在一塊兒的時間,基本上關夫人和素英、素雲就能搞定他們兄弟倆了。忙裡偷閑地,關靜萱躲在樹蔭底下憩,就像未出閣的時候一樣。
天兒雖熱,但四周都擺了冰盆,也許睡在屋裡頭會更涼快一些,也更省冰塊,但是關靜萱就是覺得院裡頭透氣。
如果是原來,關夫人必然是要她敗家的,但現在,關靜萱就算再敗家,也著實敗不了幾天了。
再悠閑的日也有到頭的時候,因為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也沒有一輩都會待在一塊兒的爹孃和女,女長大了,定然是要離家的。雖然這不是關靜萱第一次離家,但看得出,關夫人和關老爺依舊都是很難受的,雖然他們不,可是動作、眼神、表情,所有都在替代言語表達。
臨走的時候,關夫人塞了一個大包袱給關靜萱,讓她上了船再開啟。但關靜萱的性,哪裡等得了上船,當場就開啟了。
這一看,關靜萱轉頭就埋在了慕容霖肩頭。包袱裡頭裝的全是笑笑和爾爾的衣裳,還有兩雙鞋,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是買來的,是親手做的。她還以為娘親最近一直紅著眼睛是揹著他們偷偷地哭呢,原來是做針線熬的。
娘,您做這些幹什麼呀?他們長那麼快,能穿多久啊。宮裡多的是人給他們做,他們不缺衣裳。
宮裡頭那些是什麼人啊,娘是他們的外婆。他們出生了以後也沒穿過外婆做的衣裳,做幾身怎麼了?能穿幾天就是幾天,不管怎麼,也是穿過了外婆的手藝的。
下頭的呢,兩套是你的,一套是姑爺的。你的我是早就做了,當時已經往大了做了,沒想到還是了些,本來以為還有時間的,沒想到我連夜改了改。
關夫人這話是變相地關靜萱又長胖了。關靜萱雖然有些氣,但更多的是心酸和感動,娘,您記得,我和謹言也是不缺衣裳的,您以後別做這個,眼睛熬壞了怎麼辦?
沒事,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樣的機會也不多。
您這樣的話,我以後都不敢回來了。
你不回來就不回來唄,你當我稀罕哪?你不回來,難道我不會託人帶到京城嗎?
上了船之後,關靜萱趴在慕容霖懷裡哭了一陣,最後了句,方謹言,還是想辦法把我爹弄到京城裡吧?沒有實權的官也可以。反正他不是很有抱負的人,只要離咱們近,咱們能想見就見到就好。還有你爹,也一併接到京城裡頭吧,這回看著,他老了很多,沒有從前有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