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那孩哭得靜不下心,關靜萱沒心思什麼故事了,鄭皇後和劉嬤嬤也沒有心思聽,好在嘟嘟心大,並沒有跟著那個孩一塊兒哭。可即便如此,眾人面上的表情都不算好,因為那股莫名的煩躁,還有因為孩哭泣而不停在眼前閃現的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
讓禦醫去看看。不多時,鄭皇後下了命。
既然是鄭皇後派去的,禦醫自然是要回來複命的。
關靜萱在一旁聽著有些驚訝,原來那孩之所以會哭,是因為他娘親沒有在他身邊陪著他。
聽和禦醫同去的宮女,那個婦人好像是覺得他們母後頭的一路上要麻煩他們,所以這會兒趁著午膳時間,去那兒幫忙去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聽到這裡,關靜萱只覺得有些些許怪異。關靜萱以為,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是個正常婦人,不是應該還沉浸在悲傷、恐懼之中嗎?怎麼會有心思去幫忙呢?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她這樣的做法才是最正確最理性的做法,不往回看,只往前看。只是那孩,不免有些可憐了。
關靜萱抱著嘟嘟下了馬車透氣,往臨時搭建的灶臺那兒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婦人,雖然她穿著和其餘宮女一樣的衣裳,但可能是因為她的發髻不同,稍顯淩亂,所以關靜萱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看起來有些忙碌,正如那個宮女所言,好像什麼事都做一些,雖然沒有她的幫忙,一切也似乎都進行地很是井然有序。畢竟這些人都是從宮裡帶出來的,做事都很有分寸。且這也不是頭一次在野外生火。
也因為這些人都是從宮裡出來的,所以那個婦人根本不要想能靠近灶臺和水源,就連洗菜和洗碗盤,也都輪不到她,按關靜萱估計,她可能也就最多能遞一遞搭建灶臺的石塊,去外頭撿一些能燒火的木柴之類。
可能因為這是在宮外,所以那些宮女做事的時候,規矩沒有像在宮裡那麼嚴。關靜萱聽到很多宮女都一邊做事,一邊和身邊的同伴話。
關於那個婦人被搜身的事,關靜萱是知道的,但是具體是哪個宮女做的,關靜萱是不知道的。這會兒聽到了,關靜萱回過了頭。那兩個宮女背對著她,正在洗菜。
一個宮女問道,誒,昨天那些個侍衛救的就是這個婦人吧?聽是你給她搜的身?
嗯。另一個宮女的聲音有些沮喪,還不是我剛好站在那兒嘛!
那,你都仔細搜過了?
可不是,按照那個統領的要求,連發髻都拆開檢查了。而後那個宮女傻傻地笑了下,她這會兒發髻這麼亂,也是因為我不大會梳頭。
這你也不會,那你以後都別想能被撥去伺候宮裡的娘娘了。
我不是正在學嘛!只是我手笨,一直沒能學好。
其實在關靜萱看來,在禦膳房待著也是不錯的。在娘娘身邊做宮女,要是受寵的娘娘倒也還好,要是不受寵的,日只怕艱難,要是一時受寵後頭失寵的,日也不會好過。
對了,那個孩呢?聽一直哭鬧。你有給他檢查嗎?
自然是要的,我是解開襁褓好好檢查的,不過我原來在家裡的時候,是有幫著我娘親帶弟弟妹妹的,所以給孩脫穿衣裳的事,我做的還算拿手。
那孩是男是女?聽是個男娃,是嗎?
嗯,是啊。
關靜萱還要再聽,嘟嘟卻似不滿她只是站在原處不動,開始哼哼唧唧起來。畢竟是自己的兒,關靜萱還算了解他,這是要讓她抱著他走動呢。看嘟嘟這樣,關靜萱就開始生方謹言的氣,原來就和他過了的,抱孩的時候不能抖,這不,他給嘟嘟都抖習慣了。當初他是怎麼的來著,會一直陪在他們母身邊,便是嘟嘟要人抖,也絕不勞累她,都由他來。言猶在耳,這人,卻不知道已經離開他們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