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靜萱其實也是很明白這點的。所以她也只是,並不指望方謹言能夠答應。讀書大約真的能明理,方謹言已經很久沒沒把握、做不到的話了,即便他知道如果他這般,她會高興。他現在也幾乎不了。
方謹言不,那就只能由她來了。
我知道,去還是不去,我們了不算。摸了摸嘟嘟的手,關靜萱轉開了本來和方謹言對視的目光,有些話,對著他,她不出口。
夫君,如果聖上真的讓我們跟去京城,你自己先去好不好?嘟嘟還,我怕他經不起舟車勞頓,嘟嘟離不開我,我就,先在這裡陪著他,等他,等他大一點
等他大一點,你就會帶他來京城找我嗎?
肯定會啊,你是我夫君,是他的爹爹。我們不去找你,還能怎麼辦呢?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再一遍。
關靜萱突然就淚盈於眶,卻依舊低著頭,只要到時候,你還記得我們母。怕只怕,紅顏未老恩先斷。
關靜萱!我讓你看著我,看著我和我,你選擇了和我們的兒待在一塊,你們母在一起,只把我排除在外。
關靜萱不肯抬頭,不想被他看到她的淚。
但方謹言看到了,看到那一滴一滴落在她手面上的淚水。他握住了她的肩膀,迫她轉身朝向他。
阿萱,抬起頭,看著我。
關靜萱一個仰頭的動作,淚水很快順著她的臉龐流下,嘴邊頓時都是苦澀的味道。
你想讓我一個人離開?嗯?
我不是了嗎?只是暫時的。嘟嘟年紀
別拿嘟嘟事,他年紀,我們路上可以走的慢一點。你還聽了別的事,是不是?
關靜萱閉口不答,只默默哭泣。方謹言漸漸松開了捏住她肩膀的手,幹笑了幾聲,真是可笑,我是方謹言的時候,你沒嫌棄我,我身份變高了,你就不想要我了,是嗎?
關靜萱想,她是想要的,只是未必要的起。強要那些要不起的,這樣的人,大多沒有好下場。
好,很好!關靜萱你好樣的。
方謹言起身,大踏步離去,關靜萱頹然軟了身,她以為,這應該是他們最好的結局,在該放手的時候放手,而不是緊緊拉著,等到他使勁地無情地推開她的手。如果以後是長痛,那麼現在大約可以歸結於短痛,不是那麼的嗎?長痛不如短痛。
嘟嘟,你爹爹他,生氣了呢!但他或許很快就不會再生氣,因為再過幾年,他或許就會成為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他身邊,不會缺美人。會有比她更美,更年輕的女陪在他身邊,為他生兒育女,或許,也為他爭風吃醋。然後漸漸的,她於他來,也許不過就淡化成一個不識好歹的糟糠。
關靜萱一直覺得,哭泣是一件特別沒用的事情,因為它除了凸顯一個人的軟弱,實在沒有太大的作用。但她現在,就是想要哭一場,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然後做一個堅強的娘親,陪著嘟嘟長大。
你哭夠了沒有?好像被不要的那個人是我吧?我都沒哭,你卻哭得這樣厲害,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方謹言的聲音,聽著又無奈又委屈。關靜萱突然就哭不出來了。
你不是走了嗎?關靜萱的聲音哭腔濃重。
你這麼隨便地,不要我就不要我,還不許我有點兒脾氣嗎?方謹言著,去旁邊銅盆裡擰了一塊帕,然後抬起了關靜萱的臉,看了半響後,一邊給她擦臉,一邊略有些嫌棄地,眼睛紅的像只兔。這麼醜,除了我,還有誰能要你?
關靜萱一扁嘴,他立馬又改口道,不醜不醜,你是最漂亮的兔。但是你就不能再溫馴一點兒嗎?這動不動就咬人,我也是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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