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介眼神此時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了, 他神色陰冷地看向亞麻長袍的男人:“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難道召喚魔神失敗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我記得你明明也是期待魔神臨世的人吧, 不然為什麼一開始要給我們幫助?”
亞麻長袍的男人微笑了起來, 兜帽讓他的大半張臉都覆蓋在陰影中, 只露出彷彿飲血的紅唇還有尖尖下巴, 他玉白的手指豎起來晃了晃:“不要這麼說我, 我也很是意外呢,本來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哪知道會撞上這麼一場大戲。”
宗介沒有說話,事到如今活屍房被毀陸行舟逃跑,想要再抓人回來還要再費一番功夫, 而且陸行舟逃跑之後, s市上層肯定會被驚動, 到時候他們就算想再動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方便了,但是如今距離魔神臨世還有一段時間。
“不要喪氣嘛, 這可不是宗介君的風格呢, 畢竟我記得宗介君為了魔神大人臨世的事情, 可是費盡心力百死不悔呢。”亞麻長袍的男人輕輕笑道。
宗介目光陰鬱地看向亞麻長袍的男人:“事到如今,莫非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亞麻長袍的男人勾了勾唇, 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
宗介皺眉看向了亞麻長袍的男人,對方揚手丟擲了一樣東西扔給了宗介:“老話說的好, 有舍有得, 想要魔神臨世就要看宗介大人您舍不捨得放棄一些東西了。”
宗介握著手中的東西目光閃爍不定, 等到他回過神抬起頭的時候,那個亞麻長袍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地底城又再一次震動起來,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響起,宗介就聽到外面有陰陽師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似乎是什麼東西被人推的坍塌了,宗介表情變了變,最後咬牙將手中流光溢彩的殷紅石塊塞到了祭壇中心凹陷處,接著他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哨子吹了起來,哨子發出古怪的嗚嗚聲,瞬息間傳遍了整個地下城。
另一邊白若水從安培龍一房間離開之後,順著安培龍一白絹上描述的找到了散落的另外兩個祭品房。
外面有張九宮的人在破壞著地下城延伸出去的法陣,白若水就直接來到了另一個祭品房中,這個房間中滿是被厲鬼契約騙來的魂魄,因為此處同魔神祭壇連線在一起,祭品房間中的魂魄變成了滋養魔神的養料,早已經慢慢地開始魔化。
白若水來到這個祭品房面前,毫不客氣地暴力破壞了房門,被關在房間裡渾渾噩噩的鬼魂們頓時清醒了過來,呼嘯著神色猙獰地就要撲出來。
結果白若水腰包中飛出無數張黃符,那些兇神惡煞撲出來的鬼魂還沒來得及作怪,就被白若水腰包中飛出的黃符裹了個結實,這群普通的鬼魂被魔氣浸染了之後變得兇戾無比,魂魄中也浸染著魔氣,沖出來的速度特別快,一群魔化的鬼魂跑出來,那場面可真夠震撼的,可是白若水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黃符速度比他們還要快,在白若水靈活的咒術操控下,黃符紛紛裹著厲鬼回到了白若水腰包中。
將這群厲鬼用黃符收到腰包中後,厲鬼們還不老實,不停地在白若水腰包中左右沖動著,白若水皺眉捂住了腰包,深覺自己真的需要換個儲物裝備了。
不過此時更重要的是破壞掉這個祭品房間中與魔神祭壇血脈相連的部分。
這樣想著,白若水直接走進了空蕩蕩的陰冷房間中。
房間裡的厲鬼被白若水清理了之後,這個房間就安靜的不像話,白若水按照白絹中的指示,來到了壁櫃前,這個房間裡放著滿滿的格子櫃,每個格子上都放著一個瓷壇子,壇子被密封的嚴嚴實實的,壇口上還封著咒語。
白若水只是看了這些壇子一眼,就轉身看向了壁櫃,她伸手轉動了其中一個壇子,壁櫃頓時轟隆隆地向兩邊退開,露出了牆面上鑲嵌的法陣。
白若水只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就毫不客氣地舉起法尺挨個將法陣裡嵌著的法器挑了出來,那些法器被挑出來的時候還不老實,在魔神的影響下想要攻擊白若水。
不過祭壇未開,魔神的力量也不強大,所以法器的攻擊力度在白若水看來根本不值一提,不過幾分鐘時間,白若水就將牆壁上的法陣毀的差不多了。
毀掉了魔神法陣之後,一聲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怒吼聲響起,整個房間居然開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不過頃刻間這個祭品房就直接坍塌了。
在房間開始抖動起來的時候,白若水就及時從房間中跑了出來,她看也不看身後倒塌的祭品房,而是一刻不停地朝祭壇方向走去。
按照安培龍一白絹中所描述的,她現在要一一毀掉祭壇中用來給魔神供養能量的部分,到時候就算宗介再想要複活魔神也沒有辦法了。
然而白若水剛剛走向祭壇吊橋,吊橋竟然開始緩緩地升起,將祭壇與其他部分割裂開來,與此同時祭壇中傳來一陣陣古怪的波動,白若水面色頓時一變。
她表情冷肅地看著變化的祭壇,動作靈巧地跳上了吊橋,從吊橋上直接滑了下來,落到了祭壇外圍的守護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