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建築佈局如何, 白若水並不知道,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推測出祭品所在的位置。
按照安培龍一所說的他那位老師的習慣,祭壇一定是被隱藏在地底城最核心的位置,經受重重保護。
之前她一路行來, 稍微觀察了一下,妖怪還有陰陽師以及如安培龍一這種核心成員的住處,都是呈扇形分佈,一層又一層,將祭壇包圍在最裡層, 而祭品作為特殊的存在, 只怕不會和這三層的成員混在一起。
相反祭品因為其特殊性,應該會和祭壇挨的比較近,而且作為祭壇的附屬部分,應該分佈在祭壇的另一邊,作為祭壇的陰面存在,這意思也就是說祭壇陽面住著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都是活的, 而陰面住著的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
推算了一番之後, 白若水直接按照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繞過三條狹窄的石板路後,果然讓她找到了一處與陽面截然不同的地方。
這個地底城已經夠黑了, 如果不是白若水身懷神通, 只怕進了地底城後就抓瞎了, 而陰面卻比安培龍一他們住的陽面還要黑上數倍, 堪稱是死一般的黑寂。
但實際上仔細聆聽, 就會發現這片黑暗中,根本不是什麼死一般的黑寂,這片黑暗之中一直隱藏著細碎的動靜,這些動靜不聽還好,一聽之下足以讓人寒毛直豎。
宗介對祭壇的看守力度比較強,生怕別有用心的人過去破壞祭壇,但是大概出於覺得祭品都是死物的心態,祭品這邊的看守並沒有多嚴格。
再者因為祭品這邊縈繞著積鬱已久的陰怨血腥,那種感覺比祭壇的陰氣魔氣還要讓人不喜,所以不管是陰陽師還是妖怪,都不大喜歡這裡,如非必要他們也不願意靠近這個地方。
這一切都為白若水的潛入提供了方便。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白若水循著血腥怨氣走去,細碎可怕的聲音在黑暗中飄蕩,白若水推開了半掩著的房門。
陸行舟被帶回到房間中後,清清靜靜無人打擾地待了好幾個小時,礙於自己本事原因,他不能像暗鴉那樣跑出去打探情況,只好憋在房間中盤算著事後要如何與這群混帳算賬,到時候一定要讓日方割肉才行。
就在陸行舟憋在房間中盤算著情況的時候,他房間的房門被推開了,陸行舟懶懶地看向門口,勾了勾唇不無嘲諷地道:“怎麼了,想好了要怎麼把我奉獻給你們家魔神了?”
推門的並不是之前將陸行舟帶走恐嚇的陰陽師,而是一個穿著桃色和服的侍女,侍女面無表情地看了陸行舟一眼,沒有回應陸行舟的話。
陸行舟瞧見進來的是鬼侍女,也懶得再搭理對方,而是縮回到桌子旁邊坐著。
但是鬼侍女並沒有離開,而是直接走到了陸行舟面前,接著直接在陸行舟面前分裂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兩個一模一樣的桃色和服侍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陸行舟。
哪怕是做過鬼,陸行舟瞧見面前滲人一幕也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皮了一句:“所以你們是打算嚇死我,然後好處理我的屍體嗎?”
鬼侍女沒有回答陸行舟,兩個人手握著手,接著一個木桶就出現在兩人手下,等腰高的木桶砰地一下落在了地上,裡面的水晃動了起來,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撲面而來,陸行舟微微抬起下巴看了過去,只不過一眼就臉色一變。
鬼侍女放下木桶之後,就一前一後地圍住了陸行舟,伸手要脫陸行舟的衣服,陸行舟頓時一蹬桌子,沉重的木桌一下子撞到了兩名鬼侍女的腰間,將兩名鬼侍女撞的一個踉蹌。
陸行舟沖著鬼侍女冷笑道:“做了鬼還想佔人便宜,惡心。”
兩名鬼侍女被撞了一個踉蹌後,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依舊伸著手抓向陸行舟。
陸行舟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閃身躲開了鬼侍女的糾纏,鬼侍女不依不饒地要去抓陸行舟,陸行舟順手操起板凳直接往鬼侍女頭上狠狠一砸,其中一個鬼侍女頓時被陸行舟開了瓢,不過她並沒有流血,她裂開的腦袋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鬼侍女被陸行舟惹怒了,表情猙獰地抓向了陸行舟,陸行舟靈巧地躲開了鬼侍女的追捕,嗤笑道:“還真以為我是弱雞嗎?”
陸行舟說著一腳踹向了鬼侍女的胸口,他這一腳的力氣無比大,居然把鬼侍女踹倒了,鬼侍女一時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陸行舟見狀端起一個板凳拔腿就朝門口跑去,走之前還不忘把木桶踹倒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