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很大也很熱鬧, 白若水安靜地跟在安培龍一身後, 悄悄地打量著面前為了召喚魔神建立的地下城祭壇。
安培龍一帶她進入的地方應該是地下城的外圍,這裡根本看不到祭壇,反而像是地面上一樣建著街道和房屋, 這裡住著的居民如同地面上的居民一般活動著,乍一看十分熱鬧。
不過細看就能看到這些居民根本就不是人類,而是各種奇形怪狀的妖怪,它們的長相也不是華國耳熟能詳的那些妖怪模樣,這些身形各異的妖怪們都穿著日本的傳統服飾, 看來這裡就是安培龍一所說的那些日本妖怪了。
這些妖怪不停地來回奔跑忙碌著, 有些妖怪手中還託著幽藍色的光團,一路小跑著朝石質刻紋道路上跑去,跑著跑著,這只妖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石質通道上。
安培龍一帶著白若水走進去,有匆匆忙忙的妖怪碰到了安培龍一,立刻停下腳步朝安培龍一恭敬地鞠躬, 然而安培龍一卻看也不看這些鞠躬的妖怪, 只是神情冷漠地帶著白若水朝裡走去。
那些妖怪似乎對安培龍一這種態度習以為常,不管安培龍一是什麼樣的反應,妖怪們都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
等到離開妖怪們的聚落之後, 安培龍一才低聲道:“因為我是安培晴明的後代, 雖然現在血脈已經淡薄了, 但是算起來依然是大妖白狐的後代, 所以這些妖怪對我才這麼恭敬的。”
“唔。”白若水只是含糊地應了聲, 安培龍一的這些事她也沒有興趣知道,所以對方說這些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安培龍一也只是解釋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白若水誤會,不過在解釋了這一句之後,安培龍一又恢複了那種冷漠陰鬱的模樣不再說話。
“喲,這不是白狐使壹嗎,怎麼現在回來了,宗介大人佈置的任務都完成了?”
就在兩人一前一後朝地底城更裡處走去的房屋街道走去時候,空蕩蕩的狹窄街道上突然走出來一個穿著白狩衣戴著黑色高帽的陰陽師,那名陰陽師抱著手臂倚在牆邊看著安培龍一,眼中帶著嘲弄,他左臉頰上用油彩畫著藍橘兩道痕跡,整個人顯得有些妖異邪惡。
安培龍一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那名陰陽師嗤笑了一聲,看向了安培龍一身後:“這人是誰,怎麼帶個陌生的女人下來,白狐使君難道不知道宗介大人的規矩嗎?”
那陰陽師說著,從牆邊瞬移到了白若水面前,他下頜微微抬起,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白若水,白若水低下頭避開那名陰陽師的目光,悄悄地朝安培龍一身後躲了躲。
“她是s大的一名學生,為自己是劣等的支那人感到痛苦,所以想要跟在我身邊尋求淨化。”安培龍一扭頭看向白若水,目光中是同樣的邪惡冷酷,他勾了勾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殘忍笑容:“不過是個無傷大雅的女人罷了,怎麼了,菊野君連這個都要管嗎?”
被喚作菊野君的陰陽師有些驚訝地看了白若水一眼,隨即有些玩味地看了安培龍一,別有深意地道:“白狐使君不是整天不屑於同我們這幫人為伍嗎,怎麼現在突然改了性子了,也和我們一樣弄些女人過來了,還是說這個支那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能引得我們白狐使君這樣孤高畫質傲的人物也墜入泥淖來了?”
菊野君一邊說著,一邊不懷好意地逼近白若水,他的目光特別讓人厭惡,彷彿要將人的衣服剝開一般,被菊野君的目光注視著,白若水微微皺了皺眉。
菊野君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去摸白若水的臉:“讓我也看看這女子有什麼獨特之處吧。”
然而菊野君的手還沒有碰到白若水,就被安培龍一擋住了,安培龍一冰冷地看著菊野君:“請你適可而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菊野君眯著眼看著安培龍一:“喲,白狐使君這是要為了一個下等的支那女人同我翻臉嗎?”
“她雖然是個下等的支那女人,但也是我的女人,菊野君,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安培龍一冰冷的目光透過白狐面具死死地盯著菊野君,他那雙狹長冷酷的眸子中泛著明顯的殺意。
被安培龍一的殺意驚了一下,菊野君不自覺地松開手,他臉色沉了沉,不客氣地諷刺道:“安培龍一,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安培少主嗎,現在宗介大人已經懶得理你了,你的地位不過是跟外圍的那群野妖差不多,叫你一聲白狐使君,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就是個跑腿的半妖而已。”
安培龍一抿了抿唇,他冷冷地瞥了菊野君一眼,沒有搭理菊野君的叫囂,而是拉著白若水直接從菊野君面前走了過去。
菊野君不知道在畏懼什麼,雖然他目光陰冷地盯著安培龍一,但卻沒有追上來。
安培龍一帶著白若水穿過了中間陰陽師居住的這一層房子,來到了更靠裡的一層住處。
與外圍明顯有些侷促簡陋的妖怪住處還有簡單大方的陰陽師住所相比,安培龍一住的地方精緻了許多,這裡坐落的房子只有零星幾座,空間也寬闊多了。
安培龍一推開門後,立刻就有穿著和服的侍女走了過來,取下了安培龍一的白色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