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也有些不解:“這是我愛人從網上買的小鏡子,好像是從哪個古裝飾品愛好店裡買下的,我愛人不上班,就喜歡搗弄這些小東西,她對這柄小鏡子愛不釋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把玩小鏡子,睡覺的時候會隨手往枕頭下面一塞。”
“她既然這麼喜歡這面鏡子,鏡子為什麼會忘在這裡?”張星濂拿著鏡子反複看了看,目光銳利地盯著李導。
李導愣了愣:“前段時間她從樓梯上摔下來,然後就受了驚嚇,這段時間精神狀態不太好,不願意看到有鏡子的東西,所以這面鏡子大概就那時候忘在這裡的。”
張星濂把玩著手中的小鏡子,有些遲疑地道:“這鏡子……似乎是個陣眼?”
“陣眼?”李導震驚了:“張大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我夫人每天把玩的鏡子是個陣眼,意思是這都是我老婆弄出來的,可是她前幾天還被弄的推下樓梯,到現在精神還沒恢複,會不會是弄錯了?”
張星濂看著手中的鏡子,鏡子裡照出的人一點都不清晰,像是隔著一層霧氣似得,因為模糊鏡子裡的張星濂看起來格外扭曲,甚至於當張星濂看過去的時候,鏡子中的他還朝鏡子外的張星濂咧嘴笑了一下。
張星濂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這鏡子本身陰氣就重,和上頭的魚缸天花板擱還有外面的紅珊瑚盆景放在一起,直接將魚缸的陰氣煞氣全都放大了,原本用來壓制陰煞氣的紅珊瑚也因為鏡子變成了幫兇,如果不是我對這些東西感覺敏銳,只怕到現在還發現不了。”
說著張星濂朝臥室外看了一眼,結果一眼看到了走廊盡頭放著一塊蓋著紅布的東西,張星濂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他伸手一指那塊紅布:“那是什麼?”
李導也順著張星濂的手看過去,聽到張星濂詢問,李導哦了一聲,三兩步走過去扯掉了紅布:“這之前放了一個穿衣鏡,是想用來增加視覺效果,增添一下房間的趣味性,不過後來發生那些事後,我總覺得這鏡子滲的晃,就把鏡子找塊布給蓋起來了。”
“為什麼要用紅布蓋?”張星濂皺眉問道。
李導神情緊張:“我也沒在意是什麼顏色的布,就是從房間裡隨便拉了一塊布蓋過去了,這紅布有問題嗎?”
紅布原本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因為這棟別墅的問題大了,所以這塊紅布就有問題了,難怪李導會連續做夢夢見紅衣女人要拉他。
這會兒李導伸手扯掉了紅布,露出一塊長方形的穿衣鏡出來,鏡子安安靜靜地矗立在二樓走道盡頭,將二樓的景色映照的纖毫畢現,眾人看著這面鏡子只覺得一陣難受,彷彿鏡子根本不是一塊鏡子,而是一個門,他們能夠直接從鏡子外走到鏡子裡的那個世界。
張星濂三兩步走到了李導身邊,看向了面前的鏡子,他皺眉打量著鏡子:“這鏡子將你們臥室囊括在內,它現在已經不是一枚普通的鏡子,而是在陣法的作用下連線陰陽兩路,那些東西完全可以透過鏡子進入到你們的房間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陰陽聚厄陣法,時間一久,那些東西就不滿足於在鏡子中騷擾你們,它們會慢慢地透過鏡子來到現實世界,直接在現實世界中殺掉你們。”
李導的臉色刷地一下變白了,他後退半步,盯著張星濂道:“張大師,救我!”
張星濂自負一笑:“待我破了這陰陽陣就行。”
“等等小道士,你不會以為這真的是陰陽聚厄陣,要按照陰陽聚厄陣破掉它吧?”
原本一直安靜地跟在張星濂等人身旁的白若水突然出聲,她微笑著看向張星濂道。
張星濂狐疑地看了白若水一眼:“天花板的魚缸和紅珊瑚盆景原本相生相剋,然而陣眼一放破壞了兩者的平衡,直接把生財變成了生煞,再加上這個意味著陰陽路的鏡子,宛如一個巨大的凝陰陣擱在這兒,和臥室裡的陰陣相互作用,宛如開通了陰陽二者的路,這不是陰陽聚厄陣還能是什麼?”
“你不會是不想還我蕩魂鈴還有小葫蘆,所以才會出言擾亂我吧。”張星濂頓時道:“雖然我知道你想贏,但是這畢竟關繫到這位李檀越的安全,妖女,你可不要在這地方耍什麼心思吧。”
李導這會兒早已經被張星濂的推論嚇的不得了,此時他早已經被張星濂所折服,聽到張星濂的話更是直接幫腔道:“張大師還是趕緊破了這個歹毒的陣法,還我們一家人安寧吧。”
白若水的表情有些無奈:“如果不是陰陽聚厄陣呢,你按照陰陽聚厄陣破陣法,豈不是給大家帶來危險。”
張星濂頓時笑了:“你不說不是聚厄陣法,那會是什麼陣法,進門的時候我讓你說你又不說話,現在我說出來結果你卻說我說的不對,妖女,沒你這麼做人做事的吧。”
白若水伸手道:“暫時只是猜想,你把鏡子給我看看我才能確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