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水, 你回來了,怎麼樣?”
陸行水從陸家離開之後, 就直接到了s市三環以外的一個小別墅裡,一進門他臉上的表情就不再是在陸國威面前那樣無辜可憐,而是陰戾地叫人心裡發冷。
陸行水一進門,一個穿著旗袍的曼妙女子迎了上去,接過陸行水脫下的外套, 滿臉關切地看著陸行水。
“媽,真是氣死我了, 當初大師怎麼不把那個死老頭一起做掉算了。”陸行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眼中閃著兇戾的光芒,他恨恨地盯著面前的茶幾,從果盤中撈過一隻葡萄, 彷彿捏著他仇恨的人似得, 一把將葡萄汁捏的四濺開來:“死老頭憑什麼看不上我, 不就是陸行舟是盧家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嗎,早晚有一天我要把盧家也踩在腳下。”
劉嬌身姿款款地走到兒子身邊坐了下來, 她將陸行水抱在懷中, 安撫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語調輕柔地道:“行水不用擔心,不管是陸家還是盧家, 早晚都會是你囊中物, 當初媽能氣死盧曼吟, 你就能鬥過盧曼吟的兒子, 今天你跟你爸去了陸家,陸國威怎麼說的,你爸有沒有成功讓你接替陸行舟的位置?”
陸行水點了點頭,他眼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得意:“那死老頭子再不願意又怎麼樣,反正陸行舟已經成了植物人了,大師不是把他魂魄懾走給扔了嗎,我就不信那死老頭子有本事把陸行舟的魂魄找回來。”
劉嬌柔柔笑了起來:“對啊,你都已經慢慢代替陸行舟的位置了,又何必跟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計較,他已經老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叱吒風雲的陸元帥,脫離了陸元帥這個身份,沒有了陸行舟幫忙,他也不過是個等著依靠子孫的老頭子而已,他再不願意又能怎麼樣,他只有你這一個孫子了。”
陸行水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一點,他從劉嬌懷裡直起上半身,有些忿忿地道:“可是媽,你沒看見那死老頭說話的語氣臉色,什麼我只有行舟一個孫子,每次爸提起我,或者是我想和他說話,他都直接視而不見,要麼就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我,憑什麼!”
“媽,難道我以後就要在他這種臉色下生活嗎,一邊被他羞辱踐踏一邊還要笑臉相迎,裝成個乖孫子等他打臉,媽,這樣就算我取代了陸行舟的位置又有什麼意思,我們好不容易弄死了陸行舟,難道我還要一直活在他陰影下?”
劉嬌目光閃了閃:“行水別怕,那陸國威囂張不了兩年了。”
陸行水疑惑地看向劉嬌:“媽什麼意思,之前你不是不讓我對陸國威下手嗎,你不是說陸家少了陸國威撐著地位就會下降,就算我接手陸家也沒什麼意思嗎?”
劉嬌笑了起來:“那是之前,我已經在陸國威身上下了毒,等到榨幹他最後價值,他就會毒發身亡,至於他什麼時候死,那就看行水你什麼時候能完全代替了陸行舟的位置,更何況就算他死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這樣的話,行水你還覺得跟在陸國威身邊難受嗎,陸國威的命現在可是操縱在我們娘倆的手裡了,更何況大師已經打算站在我們這邊了,有了大師的幫助,沒有陸國威那個礙事的東西,你也不用害怕了。”
隨著劉嬌說話,一個戴著黑兜帽的人從裡屋走了出來,兜帽將這人的臉遮住了大半,只露對方彷彿皮包骨一般的蒼白下巴。
瞧見這個黑兜帽的人,劉嬌臉上的笑容更嬌豔了,陸行水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枯木大師您還沒走?”
“怎麼了,你不希望我來?”枯木微抬下巴斜睨著陸行水,他的聲音沙啞粗糲,彷彿兩塊石塊在互相磨礪,聽起來有一種低沉的邪惡感,讓人忍不住後背起滿雞皮疙瘩。
陸行水也有些害怕對方,但更多的是驚喜,聽到枯木這麼說,他連忙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太驚喜了,大師能留下來幫忙再好不過,大師不知道那陸國威有多可惡,要不是陸國威一直看陸行舟看的特別嚴,陸行舟也不會活到現在。”
枯木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冷笑又似乎是在不屑:“沒用。”
陸行水的表情陰沉了一瞬,不過很快恢複了過來,他朝枯木討好地笑了笑,隨即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苦惱道:“大師,陸行舟所在的醫院雖然看守嚴格,可是大師您不是普通人,對付那些小兵綽綽有餘,為何您不幹脆自己動手,把陸行舟的身體弄出來呢?”
枯木順勢坐在了沙發上,陸行舟見狀連忙恭敬地站了起來,劉嬌則趁機柔媚地依在枯木身上,枯木順手摟住了劉嬌的腰,在劉嬌的大腿上摸了一把,他聲音有些倦怠:“若本座出手難免打草驚蛇,陸行舟畢竟身懷龍氣,身邊又似乎有正道修士守著,驚動了他們,就不容易脫身了。”
“可是之前……”陸行水還有些疑惑。
枯木的陰沉沉的目光透過兜帽落在了陸行水身上,看的陸行水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多嘴,瞧見陸行水老實了,枯木才收回冰冷的目光,他冷淡地道:“之前如果不是你下的手,陸行舟又沒有防備,只怕也不容易得手。”
陸行水立刻閉上了嘴,他想起了之前按枯木吩咐在陸行舟身邊使的絆子,算起來他才是動手的人。
想了想,陸行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師,今天我在陸國威那邊聽說了一件事,我二叔陸榮今天回來了,說是在一個姓陳的董事那兒看到了一副古畫,古畫上畫的竟然是陸行舟,只不過是十多歲的陸行舟,而且還是一副古人裝扮,大師,您看會不會是跟陸行舟的魂魄有關,陸行舟不會到最後回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