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驚異地看向了白若水:“若水……”
“進來吧。”白若水轉身朝裡屋走去, 示意身後三人跟上來。
夏玲和翁紅豔連忙跟了上去, 後面的雷紹卻嗤笑了一聲,小聲地嘀咕道:“裝神弄鬼。”
然而雷紹的話還沒有說完, 走在最前方的白若水突然扭頭看了雷紹一眼, 朝雷紹勾了勾唇。
對上白若水的目光, 雷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雖然臉色依舊難看, 然而卻不敢再多說半句廢話了。
白若水領著身後三人走進了客房中, 打從陳慎送了她這棟古色古香的宅子後, 這裡的一切都是按照當初國師府的習慣佈置的,所以這裡放著的自然也是紅木椅子,白若水坐在了主位上,示意夏玲三人坐下:“有什麼事情說吧。”
白若水的態度算不上客氣, 然而翁紅豔卻根本顧不上這麼多了, 白若水的話剛說完,翁紅豔就一把撲了過去, 跪在白若水腳邊哭道:“大師, 求求你救救我,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只要您願意救我,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白若水冰冷地看著腳邊的翁紅豔, 她諷刺地勾了勾唇。
翁紅豔沒聽到白若水的回應, 頓時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被噩夢折磨的實在是怕極了, 那些夢比之前的還要恐怖還要可怕,翁紅豔覺得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撐不住發了瘋,她是逼不得已才想到威脅夏玲找白若水住處的。
旁邊的雷紹瞧見白若水的態度,頓時怒向膽邊生,之前的害怕也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雷紹豁地站了起來,目光陰鷙地盯著白若水,不陰不陽地笑道:“白大師,豔豔已經這麼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竟然還這麼無動於衷嗎,這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懂點時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通常都是活不久的。”
白若水看了看翁紅豔,然而翁紅豔只是捂著臉低泣,沒有對雷紹的話發表任何意見。
白若水又看向了雷紹,雷紹眯著眼看著白若水,他雖然臉上帶著笑,然而眼角的笑意陰冷狠厲,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就在夏玲緊張地看看兩人時,白若水卻突兀地笑了起來:“你想讓我救她?”
白若水雖然在笑,然而笑意一點沒到眼底,她的眼神清清冷冷的,彷彿一泓無波的冰水,甚至沒有半分感情起伏,不管是羞怒或者氣憤都沒有,望著兩個死物一般望著雷紹和翁紅豔。
雷紹卻沒有半分察覺,相反他覺得自己嚇住了白若水,甚至覺得白若水不過如此而已,也就翁紅豔這種無腦蠢婦才會覺得這些神棍神通廣大,對他們畏懼不已。
雷紹輕蔑嘲諷地看著白若水,揚了揚下巴道:“不錯,還有我兒子你也要救下來。”
“你兒子?”白若水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像是一種奇妙的譏諷,她清冷的眸子落在了翁紅豔的肚子上,上面的陰氣已經凝聚成了實質,嬰孩模樣的鬼物猙獰地探出頭,張牙舞爪地舒展著身體,朝白若水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
雷紹點了點頭:“不錯,豔豔是我雷家的種,我雷紹女人雖多,但是兒子卻只有豔豔肚子裡的這一個,雷家三代單傳,豔豔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必須得保住,否則……”
雷紹說著,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黑色手·槍對準了白若水的腦袋,他冷笑著道:“否則就要勞煩白大師您,下去陪我兒子了。”
夏玲沒想到雷紹竟然帶了槍過來,頓時嚇得尖叫了一聲,不敢置信地瞪著翁紅豔:“豔姐,你怎麼能這麼做!”
翁紅豔大哭了起來,她攥著白若水的褲腿,哀嚎道:“白大師,對不起,可是我和阿紹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孩子,它就是我的命根子啊,我不能失去它,白大師,求求您大發慈悲了救救我們母子吧,您也是個女人,應該能理解我這個當母親的心吧。”
白若水紋絲不動地坐在主位上,被雷紹的槍指著,她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冷淡地同雷紹對視著。
旁邊的舟舟氣的不得了,直接抬手對著雷紹的臉就是兩巴掌,然而打過去後,只是掀起了一陣風,雷紹皺了皺眉,表情莫名地看了看周圍。
暗鴉則是在雷紹掏出槍的時候,就直接炸了毛對著雷紹威脅地叫了起來。
白若水安撫地摸了摸暗鴉的毛,就在雷紹皺眉想要再威脅兩句的時候,白若水突然道:“可以。”
雷紹愣了愣,隨即嗤笑了一聲收起了槍,心裡之前對白若水的兩分敬畏也消散了,心想著所謂的大師也不過如此,除了那些神通外,其實根本就是肉體凡胎,對槍這種熱武器也是害怕的。
翁紅豔喜極而泣不住地道:“謝謝你白大師,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