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對陳慎沒什麼興趣,但是畢竟答應了姜麗麗,也就不好食言,陪著姜麗麗吃完飯後,就朝多功能教室走去。
這會兒多功能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人了,大部分還都是女生,可見這陳慎在s大女生心中的地位,不過陳慎也是個有本事的,要不然學校也不會請他來做回國演講。
姜麗麗拿到的位置居然是第一排正中間,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弄到這麼好位置的票,她剛一坐下就興奮不已地盯著臺子,等著陳慎上臺演講,一邊看一邊還頭也不回道:“若水,你也別不當回事,等會兒你看到真人後肯定和我一樣迷,嘿嘿,這麼多小妖精想和我爭,還好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到時候肯定能和陳慎學長搭上話。”
白若水就見姜麗麗把書包轉到了身前,然後從書包裡直接掏出一大把紅玫瑰,那紅玫瑰幾十把捆在一起,密密麻麻紅的紮眼,看的白若水一陣無語,哪怕是早就瞭解到千年後奔放的民風,但是對於小姑娘們這樣隨便示愛還是有些吃不消。
就在姜麗麗和白若水說話的時候,後臺突然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接著穿著蓬蓬裙的主持人走了出來和大家說了聲道歉,說是陳慎學長身體不舒服,要緩一會兒才會過來。
姜麗麗的表情頓時變得擔憂關切:“若水,你說我們要不要偷偷溜到後臺看看陳慎學長?”
很顯然臺下有不少女生抱著和姜麗麗一樣的想法,因為在主持人說過那句話後,有不少女生都蠢蠢欲動,好在那個陳慎學長並沒有讓大家久等,而是在後臺調音的時候就從幕後走了出來。
穿著筆挺正裝的陳慎剛一走出來,白若水就恍了下神,對方竟然就是她早上碰到的那個陰氣纏身的男生。
姜麗麗無比擔憂地看向臺上的陳慎:“學長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了嘛,真是的,學長臉色怎麼這麼白啊,這種情況下還讓他做什麼演講。”
陳慎臉色雖然蒼白,然而神情依然是沉鬱鎮靜的,他接過麥克風放在唇邊,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麥克風就像是被幹擾似得,發出一陣刺耳的刺啦聲,那刺啦聲格外尖銳怪異,竟像是有女人在悽厲詭笑。
臺下的學生們都忍不住用手堵住耳朵,幕後調音的調音師也皺著眉不斷調音,口中奇怪地道:“不可能啊,之前都已經除錯好了,哪來的幹擾源啊。”
陳慎表情倒是沒變,他甚至靜靜等著那陣刺耳的幹擾音過去後,才緩緩開口說起話來。
他的聲音沉靜好聽,娓娓道來國外求學的經歷如同涓涓細流,叫人忍不住靜下來聆聽,讓臺下眾人很快就將之前的意外拋在腦後。
旁邊坐著的姜麗麗早已經託著下巴一臉痴迷地看著臺上的陳慎,恨不得用錄音筆把對方的每一句話都錄下來,臺下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和姜麗麗一樣的表情。
白若水看著臺上的陳慎,卻微微皺起眉,在白若水的眼中,臺上燈光打在陳慎身上落下來的黑影彷彿活物一般扭動著,那道黑影如同龐然大物,將陳慎死死籠罩在其中,猙獰的黑影扭動著身影,竟然緩緩地在陳慎腳下形成了一個長發女人的樣子,那長發女人的影子扭曲著,緩緩朝觀眾席滲了下來。
黑影不知不覺地籠罩了觀眾席,每一個仔細聆聽陳慎說話的人都毫無知覺地被籠罩在了這片黑影中,他們的影子也在某種情況下被操縱被扭曲,那些朝陳慎笑著的臉在某一瞬間發生了可怕的變化,竟然通通變成同一個女人猙獰的臉,它們都沖著臺上的陳慎咧嘴笑了起來。
陳慎說話的聲音猛一頓,他臉色變得更白了,腳步亂了一瞬,一雙黑黢黢的眼睛靜靜地同下方的它們對視著。
大概是對陳慎的鎮定表示不喜,下方它們表情瞬間陰沉下來,張開了猙獰巨口,朝上方的陳慎露出森冷牙齒,接著一陣陰風刮過,黑影咆哮著撲向了上方的陳慎。
陳慎臉色慘白地踉蹌後退了兩步,他頭頂的聚光燈危險地晃動著,搖搖欲墜地打著擺子,下一秒令人牙澀的吱呀聲響起,聚光燈瞬間砸向了陳慎的頭頂,陳慎甚至根本來不及反應,臺上搭的架子也劈頭蓋臉地朝他砸去。
觀眾席和後臺都彷彿瞬間被按下了暫停鍵,好一會兒才有刺耳的尖叫聲潮水般地響起,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架子和聚光燈砸向陳慎,就連陳慎自己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