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水進去後隨意打量了一眼,這家店鋪也就二十多平,七扭八歪地扔著各種款式的花圈,幾乎將橫在大門處的玻璃吧臺淹沒,而吧臺上趴著一個呼呼大睡的短發男人。
白若水看著趴著的店主,她笑了笑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吧臺:“有生意上門了,店家醒醒。”
“一米花圈五十塊,一米以下三十塊,一米以上一百塊,款式隨便挑,你自己看著,本店不接受打折賒賬,如果批發價格另算。”聽到白若水的聲音,短發的男人卻是頭也不抬只從胳膊下面機關槍似得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這會兒夏玲正好從外面走進來,聽到短發男人的話,她不由狐疑地看了白若水一眼,無比懷疑這家店的可靠性。
“我不買花圈,我買硃砂黃符以及清正筆。”白若水不以為意,依舊含笑看向趴在櫃臺上的短發男人。
短發男人聲音一頓,終於從吧臺上抬起頭看向白若水,他長相普通屬於丟在人群中都不會看第二眼的那種,然而一雙眼睛卻熠熠閃光,看人的時候會讓人生出一種被看穿的不舒服感,他眯了眯眼盯著白若水淡淡地道:“本店不是飾品店,買硃砂飾品去玉石珠寶店,本店也不是文具店,買筆買紙請到文具店,客人想要花圈的話,本店的花圈倒可以隨便客人挑選。”
白若水笑了笑,她朝短發男人伸出手,短發男人疑惑地看著白若水的手,就見白若水白嫩柔軟的手心中安靜地躺著兩枚硬幣,就在短發男人看過來的時候,白若水突然將硬幣拋起,硬幣高高飛在半空,又在半路被白若水抓住,她以繁複快速的手勢將硬幣在手中顛了個,接著反手將硬幣壓在吧臺上,最後收回了手讓短發男人看著吧臺上的硬幣:“既然找過來了,自然是知道該在店主這裡買什麼的。”
白若水拋硬幣的時候,短發男人瞳孔就縮了縮,硬幣落在吧臺上的時候,短發男人更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白若水,聽到白若水的話,短發男人定定地打量了白若水半晌,突然咧嘴笑了起來:“原來是個識貨的,倒是我眼拙了,既然客人要買這些東西,那就隨我進來到內店看看。”
從剛才開始夏玲就覺得兩人像是打啞謎似得說話,這會兒聽到店主這麼說,更是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半天,怎麼也看不出這小小二十平的房間到底哪兒有什麼內店。
夏玲疑惑地看向白若水,想要從白若水這裡得到答案,然而這會兒白若水和短發男人都已經站起身,夏玲還以為短發男人會帶她們到另外什麼地方去,卻發現短發男人直接蹲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對方摸了什麼東西,小小的店鋪像是晃動了一下,接著夏玲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轟隆聲,短發男人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好了,跟我過來吧。”
夏玲好奇地跟過去,就見玻璃櫃臺後面的地面竟然凹陷下去,青灰色的石階蔓延到黑暗之中,下方隱隱有亮光傳出,更增添一分神秘,夏玲瞧見這番變故,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白若水並不像夏玲這麼失態,她神態自若地跟在了短發男人身後,一行三人走到了這家店鋪的內店。
如果說外面那個花圈店鋪是廉價的地攤貨,那麼這內店就是精修的大商鋪,白若水不過抬眼稍稍打量了一圈,就忍不住笑道:“難怪這裡破成這樣你也沒有搬走。”
短發男人哼了一聲:“我這些寶貝可是嬌貴的狠,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地方就可以安家的,這下面是我祖上費心思尋到的臧寶地,養著這些嬌氣的寶貝最合適,就算是求著我搬我都不會搬。”
內店之中擺放的井然有序,甚至頗有幾分古風,所有的東西都分門別類的放好,甚至仔細看去這些高大的置物架擺放的也頗為講究,無一不隱和風水五行之意,白若水甚至能感覺到置物架上這些東西散發出的氣。
短發男人帶著白若水和夏玲穿過古玉法器的置物架,來到了擺放著各種硃砂還有黃符紙的地方:“這裡放著各種級別年份的硃砂黃符,出處不同價位也就不同,你看看要買什麼樣的吧。”
白若水凝神看去,就見面前的架子上整整齊齊疊放著大小不等的黃紙,旁邊的壁櫃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硃砂原料還有一些研磨好的硃砂墨。
白若水伸手摸了摸面前的黃符紙,立刻就明白店主話中的含義,這些黃符紙大約是由靈力不同的人做出來的,其保質期和效果自然也不同難怪價位上有懸殊,不過夏玲畢竟只是普通白領,所以白若水並沒有挑選太好的黃符紙和硃砂,只是挑了一些價位適中的就收了手。
短發男人看了看:“清正筆我送你一支,你不再選點別的了?”
雖然白若水對內店中的法器原料有興趣,但是想到自己荷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暫時就這些,我們上去吧。”
短發男人也沒多問,想來是見慣了這些事,他見白若水挑好了東西,也就帶著白若水和夏玲朝上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