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您怎麼……”老醫師突然有些結巴起來，他先前就覺得這姑娘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國主欽定的女副將，定然不是省油的燈。
可……這身份，未免太迷幻了些！
“老先生莫要驚慌，我一人要處理這個傷口有些吃力，便斗膽請您來幫個忙，眼下還需要塗五次藥，一個時辰一次，但研磨藥粉和辨別藥株不是尋常人能做的……將軍的傷，還要多多依仗先生了。”
姑娘的一番話，說得是謙遜有禮，她先前已將如此重的傷口處理完了，只留下一些輕微的任務，還如此謙遜……
和他料想的狂妄小兒全然不同。
老醫師拱手作揖，“這可折煞老夫了，姑娘是醫仙谷弟子，論身份地位，是遠遠在老夫之上的，不必如此多禮。”
“先生客氣了。”
顧絕兮說道，渾身起雞皮疙瘩——這種俗氣的客套話，她是半點不想說的，相較之下，還是有靈氣的小動物相處起來比較融洽。
趙勇有些懵，他……好像是傷員吧？這倆醫者能不能再重視一點？
不過，如此情形還能夠閒聊，證明他暫且是無事的。
“將軍，也沒在過一會兒，麻藥的藥效就要過去了，到時敷著的藥糊，是不方便再麻醉的，就可能……會比較疼，這種疼痛，可能會持續幾個時辰。”
顧絕兮客套話說完了，才轉身如此說道。
趙勇看著姑娘的笑顏，第一次覺得女兒家是如此恐怖，說是煉獄羅剎也不為過……
“不礙事兒，打打殺殺，負傷是常事，疼是不打緊的。”
“將軍果然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想必一會兒不會哭爹喊娘。”顧絕兮笑道，便轉身與老醫師商討著挑選藥材了。
幾個時辰後——
趙勇這才意識到人間還有疼痛這樣一種感受，早先是細密地像針刺一般，不算太疼，可換了一次藥後，就像一直被蛇咬著，但尚且可以忍受。
爾後……
每換一次藥，都更加難以忍受，最後唯有整個人微微顫抖著，咬住什麼東西，才不至於叫嚷出聲。
“嘶……顧絕兮……呼……這到底是……什麼藥？為何……這般疼？”
最後一換藥時，趙勇氣若游絲地問道。
他面色慘白，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莫慌，是有些疼的，這是比較烈性的方子，正幫著你長肉，因為逆了自然生長規律，總要疼一點的。”顧絕兮說道，好心地用毛巾幫他擦去面上的汗。
“將軍已經很能忍了，以往用這個方子的人，往往過半時，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叫，根本不利於傷口癒合。”顧絕兮搖搖頭，笑道，“老先生，已經差不多了，天色已晚，您先去休息吧，莫要累壞了身子。”
“可將軍，這個方子，會不會太過冒險？”
老醫師有些慌，畢竟好多藥材，是有劇毒的，這個用量，莫非是以毒攻毒？
“先生莫怕，若好奇了結果，不妨明早再看，眼下還是休息要緊——今日之事，多謝了。”
顧絕兮笑道，將溫熱的毛巾蓋在趙勇的眼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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