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一家茶店,“店家,勞煩來一壺今年的新茶。”
“哎,姑娘啊,我們店不賣茶了,馬上關門不幹了!”
一個約莫三十幾歲頭戴方巾的婦人這般說道。
“為何啊?是家中搬遷?還是要回去給小輩帶孩子了?”顧絕兮坐下歇了一會兒,如此問道。
“都不是,實話告訴你吧,這兒馬上就要被東雪那幫混蛋佔領了!我們得趁著戰火燃到這邊之前,趕緊一家老小都搬出這裡!”
茶店老闆娘如此說著,不由得眼眶微紅,想哭,卻又忍下了。
“可是,若真如此,為何外邊的人沒有一個神色慌張的?”顧絕兮驚奇著,她還以為……這兒的人是不知道戰火就燒到眼前了,才如此安寧。
“他們確實不知道,但是我家兒子是當官的,早早地就得到訊息,這才決定要跑。”婦人說著,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她坐在顧絕兮對面,伸手點著桌子,“姑娘你評評理,我們羽國這麼多年都把東雪當成神一樣供著,有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就送去了,他們憑什麼還要來搶啊!”
“我們這些人,一輩子都沒做過壞事,怎要遭此劫難!”
“唉,還有這等事兒。”顧絕兮早就料到會如此,但她沒有身份去催促這些人儘早離開。
也是奇怪,若是那些縣官什麼的提前有了訊息,為何不讓百姓一起逃呢?
她算是明瞭了——為何會有詩人長太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這個世界裡,沒有那麼尊重生命。
顧絕兮搖搖頭,面色有幾分蒼白。
“姑娘啊,我看你長得不錯,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吧,快些逃難,不然要被那些色鬼糟蹋了的!東雪的兵士,我聽說是沒一個好東西的!”茶店老闆娘苦口婆心地勸著,眼眶又微微溼潤起來。
顧絕兮點點頭,“多謝姐姐提點,我這就回去讓阿爹阿孃準備逃難了。”
“不客氣,快些的,若再等會兒,怕是此地都要遭了難了!”
“我知道了。”
顧絕兮拜別慌張到幾近崩潰的婦人,快步離開了茶店。
唉……
她不是西羽人士,也沒阿爹阿孃,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西羽的小道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優哉遊哉,按照各自的生活節奏行走,沒有半點慌張。
顧絕兮走到空曠無人的小巷子裡,易了容。
不一會兒,一個粗布短衣的黑瘦男子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哎,你聽說了嗎?”
“什麼什麼?”
“東雪好像來人了,要攻打我們這兒!”
“什麼呀?你說這種話,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千真萬確,我前兩天在斷崖邊上看得真真的,好多東雪的兵士摔傷了腿,若是我有半句謊言,那才真的要叫我天打五雷轟了呢!”易容後的顧絕兮說道,信誓旦旦。
只要說的足夠肯定,不愁對方不信。
“真有這種事兒?我先前只是聽說,有不少人在斷崖摔傷了,我還當是什麼傻子這下雨天的去爬斷崖,原來是東雪兵士?那倒是不足為懼,都這般蠢的話,也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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