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冰面上行了十餘日，也無人檢視文書，一路可謂是暢通無阻。
只是各城的守衛們，似乎都知曉靈淵外臣來訪的訊息，倒也另眼相待了幾分。
“主子，我快無聊死了，這幾日吃的東西，一點兒都不消化。”羽靈在馬車內抓耳撓腮的，看來倒真有幾分不機靈。
“不慌，今日我們便要到都城了，進了城，咱們便捧了文書，步行前往。”
顧絕兮亦是不好受，可這路上的點點滴滴，無一不坐實了她先前的猜測——做戲還得做足，得讓安晗知曉，她這個外臣，是奉靈淵國主之命前往東雪的。
靈淵那方，自然要鬧得世人皆知。
第一醫者奉命前往東雪，不問來路，不知歸期。
若顧楓或安晗真要下手，這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不行。
到一個新的環境中，還得有些適應的時候。
“太好了，我的天吶，終於能活動活動了！方才我偷瞄過了，今日不曾下雪，陽光照在雪地上，可太漂亮了！”羽靈自幼在靈淵，也未到過東雪，自是高興。
“小心些，在雪地裡待久了，可能會看不清東西。”
雪盲……也不是沒有可能，此地無藥，挺難治。
“知道了，近段時間，主子總是思慮過多，小小年紀，總板著個臉，多笑笑才好看嘛！”羽靈挑眉，拍了拍自己的臉。
“靈姐姐真是和桃夭待久了，這會兒連嘴碎和瞎操心的毛病都學了過來。”顧絕兮仰著腦袋，毫無意義地嚎了幾句，“你可饒了我吧！”
“這怎麼叫毛病呢？這分明是我覺得夭夭說得有道理，才如此說的！主子你也聽聽，以前不是挺愛笑的嘛！那樣多好！”羽靈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顧絕兮：“……”
幼年時，葉凌雖話不多，操心的卻比丫鬟還多，後來羽靈來了，小凌子光榮退位，這唸叨她的事兒，全推給靈姐姐了。
再後來……
桃夭徹底把這倆人的畫風帶跑偏了。
無藥醫也！！
“籲——”
馬車突然停下，車伕掀起車簾道：“老闆們，已經到都城鶴鳴了，外頭似乎有人相迎。”
“有勞大伯了，我們這就下去，這是車錢。”顧絕兮掏出一個小錢袋，全數交給胖乎乎的車伕。
“這怎麼使得？幾位剛開始就給足了車錢，這我不能收的！”車伕擺擺手，推回錢袋。
“我家主子讓你拿著，便拿著，她可是小氣得很，從不多給錢的，這個的意思就是……這是你應得的，換輛好看點的馬車吧。”羽靈笑道，順手挽住葉凌的胳膊。
車伕這才接過，連連道謝。
顧絕兮擺擺手，捧著文書，走到城門前，瞧著不遠處熟悉的身影，忽而展露笑顏。
“綠帽子，你不在豐雪待著，怎地跑來雪國了？”
那人身形一頓，強行無視如此言行，便也帶了笑意走來，“末將恭迎靈淵使者。”
“沒勁……換了個地方，竟變成了愛說客套話的木偶，當真不念舊友之誼。”她搖搖頭，便也不再拿白存卿青竹俠士的名頭開玩笑了。
畢竟，東雪的人，大多數是不知曉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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