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絕兮轉頭看向風楊,眼前的男子,濃眉大眼,行過千山萬水,眉宇間卻僅是溫和。
她好像在他的眼中看見群山,還有玉帶般纏繞在山間的溪流。
瞧人須得先瞧眉眼,眼是能唬人,但大多數時候,眸光能對映出一個人的性情與閱歷。
“那倒是悽慘了些,沒事兒,旺財有這個機靈勁兒,往後經商肯定能風生水起,沒準過幾年,在座的各位,都要向旺財取取經了。”
“謬讚謬讚!各位大哥往後飛黃騰達了,可千萬不要忘了小弟啊!”顧絕兮拱手,站起來先作揖。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互相幫襯著點,我們祥和商隊會越來越好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即便商隊其他不怎麼受隊長關注的兄弟對她有怨言,也不能在短短几日內發作,只要行過這段黃沙,就是晝行軍的地盤。
她顧絕兮,就不會害怕。
“隊長大哥,你們每年……這樣危險的路要走幾次呀,會經常遇到今天這種危險嗎?”
“這要看運送的貨物什麼時候能夠賣完,一般賣完了,還得在當地進貨,返程時再向父老鄉親賣點蘭逸的東西,如此……一年少則五六次,多則超過十次。”風楊算著,回頭看了一眼捆得很嚴實的貨物,止不住輕嘆一聲。
“也不是每次都會遇上劫匪,我們會請鏢局的人一道運送,但運氣差些,會遇上亡命之徒,再差些,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裡邊。”
“太可怕了。”
她搖搖頭,有些慫地說道,“要不……走完這單,小弟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往後不走這條路了,要不就留在靈淵,開個小飯館什麼的……”
“人各有志,這種選擇,本就不是別人能干預的,若是真的怕了,便不必勉強。”聖在說道,伸手揉了揉顧絕兮的腦袋,“這小兄弟,乖得很,真是看著就心裡舒坦。”
顧絕兮聳肩,咧嘴笑了。
眾人有說有笑,三百來人的商隊,分成了幾個小圈子,生了點火,窩在一起取暖。
鏢局的人輪流站崗,但他們白天也被菜刀門的惡徒砍傷了幾個兄弟,心情自是抑鬱。
好在夜空還算澄澈,明日想來就是好天氣,方便趕路的。
此地兇險,不宜久留。
夜深之時,顧絕兮抱著膝蓋小憩了一會兒,心下卻是擔憂的,她揮退左右,執意加入這個隊伍,方才又救人心切,暴露了一點身份。
若菜刀門的新門主腦子清醒,就會發現她也是造成他們門派衰敗的元兇之一。
所謂正邪,站的立場不同,自然很不一樣。
若是夜半來報仇,這些商賈睡得都很沉,怕是要殞命的。
好在,一夜無事。
翌日一早,駱駝和幾十輛車都整裝待發,她憑藉大黑眼圈和虛浮的步子,成功和傷員一起,癱在平板車上,一動不動。
顛簸程度稍微好一些了。
“兄弟啊,你沒受傷,怎麼癱得比我還像傷員?”
“我受驚了,是心傷,內傷,五臟六腑都覺得疲憊,大兄弟,我們都要撐住啊。”顧絕兮一本正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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