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寨所在的山谷,在兩座高山之間,往常要下山到村鎮去,都要花上好些時候。
靈淵崇尚詩文,便是垂髫小兒,也能吟詩作對,這山匪窩裡,也多是“文人墨客”,閒下來,就在劣等的紙張上或作畫或作詩。
至於有幾分可觀賞,就另說了。
“天狼山當真高啊,山坡上長滿了草!天狼寨的弟兄們,個個是絕世美男!”
劉四拿著他新鮮出爐的詩句,在寨子裡大加吟誦,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他那破風箱般的嚎叫。
還別說,四句七言,臉皮厚點,都可以說是絕句了。
顧絕兮從藍幽閣開始,到天狼寨,這幾日便沒休息好過。
此刻更是頂著大黑眼圈,正磨刀霍霍向劉四。
“主上,使不得!”
白辭煙連連按住顧絕兮磨刀的手,一臉嚴肅道。
公子墨連捂著耳朵,慘白了一張俊臉,他在白辭煙的眼神暗示下,還是出言勸阻,“是啊主子,他還是個孩子。”
“我也還是個孩子!憑什麼要聽這狗屁不如的東西了!”顧絕兮低吼道,“你!在這兒待了五年了,怎麼就沒有把這些人的作詩能力往上提一提?!”
若不是白辭煙與公子墨連生得好看,她怕是也一刀一個劈了。
“屬下無能。”
白辭煙先前與顧絕兮接觸的時間雖短,卻牢記一點——此女起床氣極為嚴重。
往常稍有不慎,便宅毀草木亡。
“呼——算了算了,他歡喜便好了。”她扔了刀,終於平靜了些。
“主子,有你的信。”
羽靈突然從樹上倒掛下來,三千青絲盡垂落,若不是白天,怕是要被嚇得夠嗆。
顧絕兮緩慢地眨了眨眼,站起身,接過羽靈手中暗黃的紙張,靜默開啟,只見上邊寫著倆字“念極”。
她按了按眉心,“他現在寫信真是越來越省事兒了,惜字如金啊。”
“誰讓你上次回人家‘已閱’的?能有這封已經不錯了。”羽靈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
公子墨連與白辭煙自覺地迴避這女兒家的體己話,卻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
當真是不解風情,竟回已閱?
怕是對方一腔熱情都給澆熄了。
“可我在匪窩裡啊,難不成託你給他送一截乾柴去?還是松針?”顧絕兮搖搖頭,“還是算了,怪累的。”
“主子,話可不能這樣講,你與那閣主兩情相悅,平日裡肯定想念,只要回一兩句話,我相信攝政王一定是開心的。”
“攝政攝政……顧楓都娶媳婦兒了,快二十了,還用得著他攝政。”顧絕兮癟癟嘴,末了下定決心似的,“靈姐姐,你稍等一會兒,我寫點話,還勞煩你帶去了。”
“好。”
顧絕兮討來了筆墨,將那泛黃的紙張翻了面,悄悄躲起來寫了——
【我這一路,小姑娘也調戲了,土匪也宰了,每天都有很多事兒做,起早貪黑,忙得不亦樂乎。可你不在,總覺得有點冷清……我有一點想你。】
“哎?奇怪……”
她放下筆,觸了觸自己的臉,這分明不是什麼情話,怎麼突然就面紅耳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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