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著眾人奉承了幾句,陳小姐便退下更衣去了,孟毓曉因著撫了琴,也離席去淨手,順便整理妝容。
梳洗的屋子就在宴會後方,所以周牧澤便讓於嬤嬤陪著孟毓曉去了,孟毓曉方才舞琴的動作有些大,以至發髻有些鬆散,便坐到梳妝鏡前任由隨性的宮女幫忙打點著,正忙著,又有人進了屋,於嬤嬤趕緊跪地行禮,“給賢妃娘娘請安。”
孟毓曉也起了身,回身看向來人,淺淺屈膝,“給娘娘請安。”
賢妃已有三個月的身孕,因為是二胎,更顯肚一些,寬大的衣袍裹著依然還有些孕像。
“你們都退下。”賢妃不滿地掃了一眼孟毓曉,一甩衣袖,命令宮人都退出去。
於嬤嬤前前看了一眼孟毓曉,得了她的準許之後,才跟著眾人退出去,走在後面的宮女幫二人將門合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見屋子裡沒人之後,賢妃怒氣沖沖地質問孟毓曉。
孟毓曉淺淺一笑,自顧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我做了什麼?”
“那個陳文靜,分明就是在勾引皇上,你居然還幫著她撫琴,是存心要和本宮過不去嗎?”孟毓嬈恨恨地說。
“娘娘可真是誤會了,叫毓媗撫琴的是皇上,毓媗自然不能拒絕。”
“哼,你少來這套!”孟毓嬈冷哼一聲,“先前太後叫你撫琴,你不是也準備拒絕嗎?怎麼到了皇上這就不敢了?難道你只是單純的蔑視太後?”
孟毓曉抿嘴,這孟毓嬈不愧是宮鬥的老手,挖起坑來毫不留情,這話若是叫有心人聽到傳給太後,自己怕是百口莫辯。
孟毓曉便輕輕一笑,仰起頭說:“所以,我也不全是因為皇上的關系,畢竟那陳小姐說要表演舞劍,我從未見過,自然好奇。”
“我瞧你就是故意想氣死我!”孟毓嬈沒好氣地說,“你明知道本宮與那小賤人不合,卻還出手幫她,今日若沒有你撫琴,她那段低賤的舞蹈能得眾人賞識?”
“陳小姐有備而來,就算沒有我替她舞琴,自也會有旁人,娘娘若是真要將此事怪罪於我,我也無話可說。”孟毓曉冷了幾分表情說。
孟毓嬈看著孟毓曉的表情,稍稍楞了一下,隨即緩和語氣說:“你也別怪我生氣,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先前太太與你說的話你可轉告給王爺了?如今的形勢你也瞧見了,那小賤人為了勾引皇上不惜在眾人面前跳這種不入流的舞蹈,王爺若是再不抓緊,本宮就坐不上那個位子了!”
孟毓曉稍稍側身,歪靠到椅子扶手上,平淡地說:“太太確實和我說起過,不過這是皇上的家事,王爺不便插手。”
“王爺怎麼會不便插手呢?皇上還特意問他……”孟毓嬈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地看向孟毓曉,“王爺是不便插手,還是不願意插手?”
“這個娘娘可自行理會,反正,這件事,王爺是絕對不會插手的。”孟毓曉說著起了身,“我出來有些時候了,怕是久了王爺會擔心,先行退下。”
“你給本宮站住!”孟毓嬈上前一步,伸手拽住孟毓曉的衣袖,怒氣沖沖地瞪著孟毓曉道:“你這是想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