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謝了恩,便緩緩起了身,也不敢隨意動,更不敢隨意說話,倒是一旁的趙氏轉身看向長公主說:“長公主殿下有事吩咐毓媗,臣婦便先退下了。”
長公主只是淺淺點了點頭,便任由趙氏走了出去。
趙氏經過孟毓曉身邊的時候,還給她丟了一個眼神,孟毓曉自然是注意到了,卻又沒有體會到這個眼神的意思。
趙氏將將出門,長公主身邊的兩名宮女便將門合了起來,聽著身後木門慢慢合上的聲音,孟毓曉開始緊張起來。
“給三小姐賜座。”長公主開了口,聲音依舊隨和,忙有宮女搬了繡蹲過來。
孟毓曉卻不敢隨意坐下,連忙行禮道:“毓媗站著聽殿下教誨便是!”
長公主打孟毓曉進來,便在靜靜地觀察著她,雖說這些日子也著人打聽了不少,但是言行種種還是自己見了才能辯出好壞來,好在孟毓曉一直的禮節倒沒令長公主失望,如今見她答話也十分的柔和、恭敬,心下又喜歡了幾分,不覺笑了笑。
“本宮雖在頤和那裡聽過你幾次,卻是第一次見,倒是一眼就合了眼緣,這是在你孟公府,你也不用太過拘謹,便坐吧。”
孟毓曉這才趕緊道謝,小心翼翼地依著繡蹲坐下,兩手交疊,握著帕子,淺淺地放在自己的腿上,頭卻是微低。
“本宮今日來見你,是有關翰郡王的事。”長公主等孟毓曉坐定,便開始進入正題了,“郡王他病下了,你可之情?”
孟毓曉心下一緊,倒是生出一絲的喜悅來,等了這麼些日子,總算是等到了。
“臣女竟是不知!”孟毓曉略顯慌張地起了身,屈膝說道。
長公主卻淺淺笑了一下,忙說:“是本宮糊塗了,你一個閨閣女子,又有了婚約在身,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府,定是不知情的。”
孟毓曉的心是一起一落,聽著長公主的語氣,怕是對自己還有些懷疑,好在自己給應付過去了。
“郡王他病了好些時候了,形容枯槁,連床都下不了,請了無數太醫皆是無用,倒是司天臺算了一卦,找出病因來。”長公主又繼續說著。
孟毓曉知道事情是按著自己計劃的發展,便依著自己的計劃,故作狐疑地抬頭看了一眼長公主殿下,“既知道了病因便該給郡王爺醫治才是,殿下來見臣女,難道是跟臣女有關系嗎?”
長公主的嘴角竟扯出了一絲淡笑。
孟毓曉趕緊跪到了地上,低著頭說:“郡王的病若是用的到臣女,臣女無怨無悔。”
“就算是要你的命也可以嗎?”長公主的聲音從高處蓋下來。
孟毓曉稍稍有些遲疑,懷疑是不是某些事情超出了計劃之外,但依舊硬著頭皮說:“臣女命賤,若是能用臣女的命救郡王爺,倒是臣女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