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姐妹兩用過午膳便離開了公主府,回去的路上孟毓曉心裡一直盤算著今日園子裡發生的幾件事,腦子裡一片漿糊,自然是一聲不吭。
孟毓嫻卻還記得姐妹二人來時說的話,打量了一眼孟毓曉,稍稍挪動身子往她身旁靠了靠,低聲說:“三姐姐,你今日出去那麼久,到底有沒有見到翰郡王?”
孟毓嫻的聲音不大,甚至越說越低。
孟毓曉本來是在走神,倒是被她嚶嚶若若的聲音弄的耳朵一陣癢,便回過神來,淡笑著看向她說:“瞧你猴急的,你若當真著急,便該自己去尋才是。”
“三姐姐便莫要打趣我了,叫我自己去尋,還不如叫我斷了心思呢!”孟毓嫻說著稍稍將身子收了收,微微側揹著孟毓曉。
“不與你玩笑,我且認真同你談談!”孟毓曉端了端身子,極其認真地說:“我若真要你斷了心思,你可斷得幹淨?”
孟毓嫻慢慢地回過頭來,直直地盯著孟毓曉,咬著字說:“三姐姐的意思是說,王爺他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孟毓曉的心裡一冷,孟毓嫻這樣的神情,已經是給了自己答案了,她早就把自己陷進去了,不可能輕易斷幹淨的。
孟毓曉抿起嘴角,朝著孟毓嫻淺淺一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我不過是問問罷了,今日我確實碰到翰郡王了,不過這種事到底不好開口詢問,我自然是沒有問出口的,倒是王爺見了我,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王爺說什麼?”孟毓嫻頓時來了精神,瞪大一雙眼睛,期盼地看向孟毓曉,一雙手也激動地攀上了孟毓曉的胳膊。
“王爺說你先前在禦花園裡作的畫不錯。”孟毓曉淡笑著說。
“是真的嗎?”孟毓曉不相信地看了孟毓曉一眼,隨即滿心歡喜地側過身去,緊緊地握著手裡的帕子,一臉嬌羞。
孟毓曉瞧著她的模樣,慢慢地淡去了臉上的笑容,換上一臉的疲態,懶懶地往旁邊靠去,眼神卻漸漸地模糊了神采。
顯然,孟毓嫻這丫頭已經是陷得很深了,今日看翰郡王的樣子,倒也不似完全無意,不過他這人十分的沉穩,想必思慮問題也比一般人要細致,再加之他的身份又十分的特殊,應該要顧慮的事情會更多吧,所以,就算他也有意,可他未必會有膽量提,就算他有膽量提,他和毓嫻之間也不可能順利。
毓嫻可是賢妃娘娘設計了好幾年的一顆棋子,怎麼會允許旁人輕易取了去!
孟毓曉微微一想,便覺頭疼,想著孟毓嫻的單純思想,索性不與她提起算了,否則,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來。
馬車回了府,姐妹二人一同去給趙氏請了安,趙氏微微問了一些細節,便叫二人各自回屋歇息,為晚上的中秋家宴準備。
孟毓曉早就累得不行,出了院子,同孟毓嫻草草別過,便趕緊回了自己的翠竹園。
“索性時間還早,姑娘若是累了,倒不如去床上眯會兒,到點了奴婢叫您起來便是。”巧雲善解人意地說。
孟毓曉累,卻並不困,只是因為滿腦子的雜亂思緒,亟待需要一個安靜的氛圍讓她可以梳理梳理,想著自己若是睡下了,這屋子裡的下人都要比平日裡更安靜一些,便點頭答應了巧雲的提議,進了裡間。
平穩地躺在床上之後,孟毓曉便閉了眼睛,聽著房門輕輕地合上,才開始慢慢地整理自己腦子裡的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