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絲毫不在意焦芙蓉的眼光,故意將她的詩稿放到了最後。
其他人知曉她在看詩稿,也不過來打擾,另聚在一邊喝茶笑起來。
孟毓曉便安靜地看完了所有人的詞,然後按著心中的順序,一一給排了。
唐婉玲寫了一首《詠荷》,引典洛神,贊其潔白,孟毓曉私心裡覺得這詞不輸李清照,自然便將她的排在了第一。
這第二嘛,毫不猶豫地便給了陸芬茹,一首《梨花贊》寫出了沙場豪情,叫人看了好生澎湃,卻又心生嚮往,大氣!
但是到第三,孟毓曉便犯了難。
頤和郡主一首《牡丹吟》,辭藻華麗卻不堆積,詞如花,皆是大富大貴之勢。劉釧作《菊殤》,悲秋憐花,借花抒情,叫人看了忍不住跟著悲慟,但是卻給人一種少年不知愁知味,未作新詞強愁的感覺。倒是孟毓嫻新作的《夢蘭》讓孟毓曉眼前一亮,借用周莊夢蝶之典故,以風流君比蘭花,叫人一看,眼前一亮,忍不住想拍案叫好:如此君,如此蘭花,美!
“好了,我都一一評好了。”孟毓曉將桌上的詩詞一一排開之後便起了身,眾人見她排好了,連忙圍了過來。
孟毓曉當著眾人的面先將前三名評了,眾人連連點頭,倒是很認可她的評比。
“這一二便不了,著實比我們好,”頤和郡主點頭,“倒是這第三,我更看好四姑娘的《夢蘭》,自古蘭花似君。”
“我倒是覺得郡主的更好。”何雪插了一句,“每一句都很美,像極了牡丹的雍容華貴。”
“還是四姑娘的好。”
“郡主的更勝一籌!”
…………
就像孟毓曉猜測的,劉釧的《菊殤》基調太悲情,大家似乎都不看好,便在孟毓嫻的《夢蘭》和頤和郡主的《牡丹吟》之間産生了分歧,最後還是孟毓嫻勝出了。
“謝各位姐姐抬愛!”孟毓嫻在這裡面是年紀最的,連忙笑著朝眾人行禮道好。
孟毓曉見大家激情正高,瞟了一眼不做聲的焦芙蓉,伸手將她的詩稿抽了出來,笑著:“表姐今日似乎真沒聽明白我的題,這可不是漁家傲。”
眾人一聽,連忙停了笑容,低頭去看焦芙蓉的詞。
所謂詞,自然是有固定的詞牌名,然而焦芙蓉的這首《芙蓉嘆》前半闋倒是有點像漁家傲,只是這韻有些對不上,但是到了後半闕,卻完全走了樣,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出自什麼詞了。
焦芙蓉幽怨地看了一眼孟毓曉,好似要從眼裡噴出火花將孟毓曉燒死一般。
眾人有不敢得罪她的,自然稍稍避開一些,有像孟毓嫻這樣的知情人,自然更擔憂孟毓曉的安慰,倒是隻有頤和郡主一臉泰然,望著焦芙蓉道:“這可不是焦姑娘的水準,莫不如再作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