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看著眼前陷入癲狂地男子只覺得心驚不已,然而王稷只是輕蔑地掃了拓跋凜一眼,“殺了我?你也這麼大的人了......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恐怕你永遠也做不到了。”
話音剛落,拓跋凜一下子整個人變得頹唐起來,“哈哈......是啊......朕敗了.....你為何不直接殺了朕?”
王稷聞言卻著實沉默了一陣,自言自語道:“也許是......為了煜煜?”
拓跋凜一愣,有些猶疑道:“他......他怎麼樣了?”
王稷神色複雜地看著拓跋凜,雙手都在顫抖,強壓哀衫:“死了。”
拓跋凜整個人呆滯住了!
王稷聲音哽咽道:“已經半個月了......”
突然!拓跋凜整個人向王稷猛撲過來!黃公公已經驚撥出聲!
然而拓跋凜的手就在離王稷脖子半米左右的地方生生停了下來,他背後的鐵鏈已經拉直!鎖住他琵琶骨的地方正在向外一股股地滲出鮮血來......
拓跋凜癲狂地喊叫起來: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的關係,拓跋凜現在用“我”來稱呼自己。
王稷看著即便胸口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依舊朝著自己揮舞著手腳的拓跋凜,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在這個破落的大殿內迴盪,黃公公都覺得有些瘮人。
拓跋凜皺起眉頭看著笑得直不起腰的王稷,怒道:“你笑甚!”
王稷停下笑聲,直起腰用下巴對著拓跋凜道:“呵......你很快就知道了......”又轉身對黃公公道:“你先下去吧,朕要跟‘二皇子’好好敘敘舊,沒事不要進來,也不要讓別人進來,記住!”
黃公公到底是伶俐的人,聞言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看見琵琶鎖那麼堅固,也就知趣退下了。
等到大殿門關上,王稷嘴角浮現上一絲冷笑,“朕已經封了煜煜為元嘉皇后,棺槨已經送進朕的皇陵,待百年與朕合葬!”
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拓跋凜雙眼瞪大,眼角已經溢位血來,“你......你卑鄙!明明害死他的是你!你居然還有臉跟他合葬!”
王稷譏笑道:“別裝了,你與朕是一類人,誰又比誰好呢?如果當日成功的人是你,難道你不會強留煜煜在你身邊嗎?”
拓跋凜默然許久,才冷笑道:“你倒是瞭解我,我從第一次在宴席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你將是我最大的威脅......我當時就很奇怪......一個七歲的童,怎麼會有那樣陰狠的眼神......真是不甘心啊......早知道我就......”
“早知道你就叫你安排在金元皇宮裡的人處理掉我了是吧?”王煜不屑地掃了拓跋凜一眼,“巧了,也是在那場宴會上,朕從第一眼看到‘江政’的時候起,腦海裡就好像有誰在低語一般,要我殺了‘江政’,以絕後患,朕之前只是忌諱你,從那一之後,朕就確定你將會是朕此生的勁敵,必須除掉!”
拓跋凜聞言一驚,“之前就......什麼意思?難道......難道......”拓跋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然而王稷只是輕輕道:“是啊,朕幾乎是生而知之,眼下的一切,朕十三年前就差不多想到了......”
拓跋凜頓時陷入癲狂慌亂之中,“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不會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那豈不是......那豈不是......”
王稷冷冷一笑,“你該不會是懷疑,朕背後有哪位高人吧?”
拓跋凜眉頭緊皺,他之前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今見到的一切,都顛覆了他的認知。
王稷忽然嘆了一口氣,眼裡蘊含著止不住的哀衫:“朕今來......一是要告訴你煜煜的事情......二來,有些事情朕也想找人聊聊,畢竟總憋著一些東西會憋壞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