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啊……?
發生了什麼?
向左一寸半,她的孩子又踢了她一腳。
那是她的孩子,在和她打招呼。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湧出眼眶,也不知道為什麼心緒澎湃激『蕩』。好像僅僅在這千分之十八秒的一剎那,僅僅是那個小不點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存在的一個動作,須彌入芥子,梵天夢醒。它就不再是必須去除的麻煩,而是她的孩子。
三千世界的菩提樹一齊開花,地湧金蓮,太陽太陰共群星閃耀,耳畔如有仙樂綸音。昏沉黯淡的世界被揭去一層灰撲撲的罩子,鮮亮的顏『色』隨著鮮活的生命出現,有什麼沉寂已久的東西活了過來。
她的孩子。
血脈相連的、植根於她的血肉希望降臨這個世界的新的生命。
她唯一的親人。
父母迴歸淨土之後,大伯迴歸淨土之後,上天賜予她的,唯一的親人。
宇智波扉錯慢慢地蹲下去,輕柔地抱著肚子,想要感受她的孩子的每一次活動。多麼神奇啊,柔軟的、脆弱的、無依無靠的新的生命,就在她的腹中生長。寫輪眼的視野裡,她的孩子是還沒有一隻拳頭大的一團,生機勃勃,躍動著,躍動著。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我要當媽媽了。我要有親人了。
臉上的嬰兒肥都在這幾個月的奔波中褪盡的少女笑了起來。那笑容彷彿能發光,又宛如可以治癒一切,『蕩』除所有汙穢,掃清所有阻礙,退散所有不祥,使前方路上,唯餘坦『蕩』。
我會愛你的。我會很愛很愛你的。就像我太小了所以完全沒有印象的,我的媽媽對我的愛一樣,就像水戶大人對樹裡的愛一樣,就像樹裡對綱手的愛一樣。
不,不一樣。
你是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必將傾盡我的全部來愛你,將我所能賦予你的一切都給你。我的掌上明珠,我的心中珍寶,我的三千世界。
我的孩子。
誰也不能阻止我留下我的孩子。宇智波扉錯站起來,猩紅的瞳眸望著木葉的方向,神情內斂,平靜無波。半晌,她環抱兩臂,『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和當年南賀川畔黑短炸的少年說著“要在這裡建個村子,把弟弟們都保護起來”的模樣,透過歲月重疊在一起,光芒萬丈,璀璨耀眼。
木葉村近在眼前,先一步彙報任務的信鴿應該已經到了。
扉錯還在考慮先去火影樓覆命,抑或先去柱間的病房去探望好久不見的柱間大人,遲鈍地發現氣氛不太對:來迎接她的是扉間的兩個弟子,志村什麼來著的叉下巴和宇智波家的鏡。可他們表情嚴肅,鏡想要說點什麼,被志村叉下巴傲慢地阻止,那孩子轉過來面對她,舉起繩子:
“宇智波扉錯上忍,你比任務期限無故延遲四十二天迴歸,其中二十四天完全中斷聯絡,根據保密法令,請配合接受調查!”
他在說什麼?是扉間的報復麼?扉錯的第一反應是這個,這下不用她選擇了,她沉靜的黑瞳毫無感情地掃了一眼還不太會隱藏心情的『毛』頭小子,伸出雙手配合捆綁,問道:“我自己會走。去火影樓還是審訊部?”
村中心的火影樓,扉間打了個噴嚏。總覺得背後涼涼的,像是被誰詛咒了似的。
沒有回應,他擔心出了意外,一把拉開格扇,哭笑不得地看著屋裡瘋狂翻書的小姑娘,和看小姑娘瘋狂翻書看直眼了的小男孩。進去彎腰抱起士郎,敲敲小姑娘的頭,讓她暫時先放下書,去廚房補充熱量。
整座衛宮宅邸一開始就處在小姑娘的監控範圍內。愛麗遺留下的結界經過切嗣打的補丁,再配合扉錯從水戶那裡學來的封印術高階應用,早被扉錯視作安全範疇。在這個安全地帶裡存活的三個人,除了她就是兩個普通人,所以即使正全神貫注於書本,切嗣的突然襲擊也沒激起她的應激反應——歸根結底,切嗣作為魔術師殺手,再怎麼名聲昭著,也沒有扉錯的丈夫那種在沙漠裡召喚出大瀑布的本事。
因為身處安全環境而放鬆警惕,對於忍者來說,其實是一種少見到幾乎不存在的狀態。柱間與斑或許可以憑藉自身的現象級超強實力有這種自信,扉錯還真沒有那麼強。被切嗣叫醒的扉錯念及此處,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才來到這個和平的世界兩天就被腐蝕了麼?說起來,她也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思維遲鈍,精力不足容易疲憊了。
在餐桌上坐了一圈,士郎好奇地問:“姑姑,你剛才在看什麼呀?”
以忍者特有的那種風捲殘雲的速度消滅食物的扉錯嚥下嘴裡的蜜汁雞塊飯,不假思索,吐字清晰:“只要有一些人聯合在一起,那麼他們就有了唯一的意志,這個意志指向他們的共同生存和公共福利[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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