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掌用力隔開凰，凰無賴地抵抗。清玉的力道自然不是凰的對手，在軍事學院的時候清遠就打不過凰，而她連清遠都不如，這才做了文職……
“清玉。”凰的呼吸有些急促，“我……”
他忽然俯下身子，清玉慌張地用雙手捂住嘴巴。
你別親過來，清玉心裡在吶喊。
她還沒有準備好。
凰側過臉，舌尖極快速地在她的耳畔輕輕掃過，還沒等清玉反應過來，她已渾身戰慄地腿都軟了。
“我喜歡你。清玉。”吐納的氣息直往清玉的耳朵裡鑽。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夢想就是和你結婚。”凰的氣息滾燙而熱烈。
清玉的眼眶微微溼潤了，就算她在這一刻還沒有真正地接受凰，可聽到這番表白，誰又能無動於衷？
凰鬆開清玉，他的黑髮垂落在耳畔，像油畫中的美男子，他的眸中鞠著一汪水，痴痴地看著清玉：“答應我，做我的愛人，清玉？”
“我……”清玉抬起頭。
今天的凰，好像是清玉不認識的樣子，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卻在今天第一次發現凰其實真的很……美。
美得雌雄難辨，俊朗而矜貴。
她從未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會喜歡自己。
她平時只知道窩在實驗室看顯微鏡，或者戴著護目鏡做實驗，既不開朗也不嬌媚。
他們完全是兩路人啊。
“對不起。”清玉偏過頭，“我……沒想過。”
清玉垂下頭，搓自己的手指，她自己都能聞到指尖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忽然有些憂愁。
她看著指掌間被凍得皴皺的面板，抿了抿唇，終於冷靜下來。
她再度抬頭迎向凰灼熱的目光，眸中的情動已換成了理智：“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沒有心思想戀愛的事。”
“對不起。我累了，凰大人。”清玉背起桌上的醫療箱。
她轉身欲走，凰再一次捉住她的手，這一回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
凰說：“清玉。如果我能有辦法打破現在的局面，讓孤星人和地球人都滿意。沒有戰爭和暴動，和平共處，你會不會答應我的請求？”
清玉轉過身，看凰，靜默了幾秒後，她認真地說：“我會。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我還活著，我便做你的妻子，一生只為你一人。”
凰將清玉肩頭的醫療箱取下，開啟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個空的玻璃注射瓶，他咬破自己的食指將血液滴在瓶子裡，又用軟木塞蓋好，交到清玉的手中：“這是我的承諾。”
清玉亦用手術刀微微劃破食指，將自己的血液滴在瓶中。
歃血為盟。
如果有那一天，他們結成夫婦的時候，這瓶血液會做成琥珀綴在婚戒上。
凰竟然用只在史書中記載的古老儀式向清玉發出了生死相隨的承諾。
而清玉竟也心甘情願地同意了。誰說凰不是那個最懂她的人呢，他懂她的，比她以為的還要多啊。
小小的玻璃瓶中，微微晃動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是昏暗的天色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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