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甘露的葫蘆遞到齊菲兒的手中。
清敏抿著唇笑著看她喝。
齊菲兒手舉著,沒動,像被人點了穴。
“怎麼?要我餵你喝?”清敏飛起眼角,開玩笑道。
齊菲兒像被喊魂喊回來了似的,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水一直衝到喉嚨口,嗆得她直咳嗽,她咳得很厲害,兩眼咳出了淚花。
清敏手掌繞到她背後輕拍。
那觸目驚心的傷疤又再度撞入齊菲兒的眼簾。
齊菲兒驚訝、悲痛的眼神來不及收回,也逃不開清敏敏銳的目光。
清敏像是很不經意地撫摸著耳邊,就像是在檢查自己頭髮有沒有梳好似的,雲淡風輕道:“能撿回來一條命我已經很知足了。”
齊菲兒剛收住的眼淚又要湧起,她的嘴唇顫抖地對清敏說:“對不……”
清敏按住她的唇阻止了她後面的話:“別這麼說。這不怪你。”
“真的。”清敏目光誠摯地看著齊菲兒,“很多事,是命中註定的。”
清敏執起齊菲兒的雙手,再度目光灼灼地盯視齊菲兒的雙眸:“你、我,還有阿鶴大人,我們每一個人所遇見的,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又非我們自己能夠決定。”
是我們自己選擇的,又非我們自己能夠決定。
正當齊菲兒沉思著這話時,清敏看了看齊菲兒,苦澀地笑了笑:“豆芽菜,你還記得嗎?你在孤兒院的好朋友。”
“豆芽菜?”齊菲兒臉色一變,既害怕聽到這個名字,又希望她還活著。
清敏似乎料到了齊菲兒的意外,她回了個肯定的眼神:
“她救了我。”
“豆芽菜不是已經……死了嗎?”齊菲兒更不解了。
小時候她是親眼看到她後腦勺磕破個碗大的口子被救護車抬出去的。
清敏說:“是。摔了這麼重,又是孤兒,醫院救治條件又差,醫生只是盡力在維持她的生命體徵,是死是活幾乎是聽天由命了。但後來有個自稱是豆芽菜的遠房親戚把她給接走了,武漢這邊的資訊,我只查到這麼多。這所謂的遠房親戚應是後來收留和訓練她的秘密組織。”
“所以,她其實從床上跌下來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