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於鶴翀和清平再次來到位於郊區的秘密實驗室。
順著窨井通道來到下面,下方的秘密實驗室的基礎結構還在,當時對實驗室採用定向爆破的時候,所使用的炸藥威力並不大,只對裡面的高科技裝置和醫療設施進行了破壞,所以這個地下二層,以目前呈現的狀況來看——
基本可以得出,裡面確實有人類住過的痕跡。
首先,整個地下設施被打掃過,地面上的石灰,爆破的顆粒都沒有了,生活垃圾被整齊地推放在第一層的角落裡,廢報紙、棉絮、罐頭、生火做飯用木片乾柴,搭建簡易爐灶的磚塊也還在,湯鍋裡的東西已經腐敗變質,上面長著一層綠毛。
兩人在空蕩蕩的地下一層掃視了一遍,竟然還發現了空的嬰兒奶粉罐子,所以,真的像那個年輕人所說,是真的有過女人和孩子住在這個密道里面,而且孩子的年齡應該也很小,並不是在商場地庫裡看到的那種大孩子。
於鶴翀頭皮一緊,想到是被神秘物種研究組織的人抓走了,他渾身肌肉也跟著緊張了,他對清平說:“再去樓下看看。”
剛才腐敗變質的食物已經給了於鶴翀某種暗示,或許裡面的人可能已經撤離了。
但是,他仍抱有一絲希望。
他們沿著樓梯走下去,樓梯上雖然有些薄灰,但整體上是乾淨的。他的夜視很好。聽覺也異常敏銳,剛下到地下二層,就看到一個人影晃動了一下。
“誰?”於鶴翀的手摸在後腰的武器上。
“別抓我!別抓我。我是男的!”淒厲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有著說不出的恐懼和害怕。
清平摸著牆壁上的電閘,將閘刀推上去。
昏暗的頂燈倏然亮起。
面前的人是一個披頭散髮的拾荒者。
他穿著邋遢,臉色灰暗,只有一雙眼睛裡面汪著清澈的眼白。他手裡還緊拽著一個麻袋,裡面鼓鼓囊囊,應該撿了不少東西。
“從哪兒來的?來這裡做什麼?”於鶴翀問。
拾荒者看面前兩個人,一個身材高瘦,一個身形壯碩,又打扮得整整齊齊,不像是來這密道里“挖寶”的,又感覺面前兩人氣場強大,也不敢撒謊,只得如實說。
“我從鄉下來的,本來想等一等村子裡能通上電,但一直沒有電,生活太不方便了。村裡腿腳好一些的都進城了。我也就出來了。”拾荒者說。
於鶴翀說:“你現在住在哪裡?”
拾荒者說:“還沒找著地方落腳,去了幾個大型的地下城,都人滿為患。有人告訴有幾個密道還有人住,讓我看到有通往地下的密道,就鑽一鑽,沒準能碰上人。”
於鶴翀抬眉:“所以,你是來這裡找落腳點?”
“是啊,大……大哥。你們別抓我。你們要什麼儘管拿,我這裡的東西都給你。”拾荒者看於鶴翀和清平的眼神就像羚羊看到了獵豹。
清平說:“別怕,我們也是經過,看到有通道可以下來,便進來看看。沒有想抓你,更不想害你。”
聞言,拾荒者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因為剛才清平走近了以後,他已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穿了一身黑衣服。
黑衣人!
拾荒者不知是感覺自己羊入虎口已經是無路可逃了,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竟抱著膝蓋“嗚嗚”地哭了起來:“我怎麼這麼倒黴,從村子裡走了一天一夜的山路到了城裡,一路上也沒淘到什麼寶貝,也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現在還被外星人盯上了……我爹和娘都在大颶風中被屋頂砸死了,我因為躲在床底下才撿回一條命。現在我也要死了……”
清平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為什麼這個拾荒者不信他的話,一心覺得自己就是要“被抓走了”。
於鶴翀等他哭了一陣,看到他將髒兮兮的手指抹乾了眼淚,才發現這個拾荒者是個半大的孩子。
“你幾歲了?”於鶴翀問。
“剛滿十八。大颶風前我高考沒考上,我爹孃本來說讓我進城打工。”拾荒者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哀求道,“大哥。我可以出力氣,你們饒我一命吧。”
於鶴翀靈機一動,說:“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只要抓女人和小孩麼,那你是個男人,你怕什麼?”
拾荒者又期期艾艾地嗚咽起來:“我想你們沒抓到女人和小孩,看到我是個男的,會不會更生氣就把我幹掉。我是怕這個……”
“你從哪裡聽說,外星人抓人的訊息的?”清平問。
“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到處有人說。”拾荒者嚥了口唾沫,一臉不知當講不當講,最後還是心一橫,說,“還有一回我在路上親眼看到的。兩個男的,跟你們一樣。一身黑衣,把幾個帶著孩子的年輕女人帶走了……”
於鶴翀和清平對視了一眼:“真的?!”
“千真萬確。他們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女的乖乖聽話跟他們走,那時候我躲在圍牆後面,我從牆洞裡看到的!”拾荒者越說越是一臉驚悚,心有餘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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